而那位独立对付杜传秀他们两个的大汉,一柄宽刃开山刀使得滴水不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浑不把两人放在眼里,虽然以一敌二,却是漫不经意间招架得住,场面上仍然不落丝毫下风。此人不是别人,却是那前些天才刚刚结识的凤鸣寨寨主冉彦超无疑了。
李翊喟然长叹一声,连忙上前喊道:“杜公子、冉寨主,诸位不要再打了,有什么分解不开的好好商量,何必性命相搏呢?有我李翊在此,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都是乡里乡亲的,难道还有什么开解不了的吗?”
冉彦超在打斗中听到李翊的喊话,开山刀接连格挡住对方两人的进击后,纵身后跃,稳稳地站在了河岸边的一块条石之上,仍然气定神闲,不露一丝疲态。
而杜传秀等两人却仿佛没有听到李翊的喊话,仍然是恶狠狠的各挺兵器,纵身紧随不放,大有不毙敌于当场誓不罢休的意思。
李翊摇了摇头,正要再次出言制止,旁边人群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秀儿住手,咱们李大帅都来了,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赶快给我回来。”
随着这声喝止,杜传秀这才悻悻然的停住脚步,和那名满脸疤痕的大汉,转过头来恶狠狠的注视着李翊,眼中尽是仇恨无比的目光,仿佛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咳!这也难怪,自己硬生生的出面拆散了他和郭蓉的大好婚事,他当然已经怀恨在心了。从这两次和他的见面当中,李翊都已经察觉到了他对我潜藏很深的恨意。只是,郭家又将郭蓉的妹妹许配给了他,难道他还不领情吗?唉!这感情上的事情,那可是说也说不清楚的。
这时候,杜家庄的庄主杜青川走到了李翊的面前,未开言先叹了口气,悻悻的道:“唉!大帅,既然您来了我们可就有说理的地方了。也不是我故意诋毁人家,您也看到了,这秋家庄和凤鸣寨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接连两座水坝,将牛栏江的来水几乎彻底截断,咱们下游可就深受其害了。”
“这么多的庄稼地却连水都用不上,眼看着庄稼受旱严重,今年的收成可就难以保证了,我们杜家庄几百口的生计也就成了问题,这不是自私自利的断人生路吗?”
“大帅,不光是我们杜家庄,下游还有好几家村寨也是对此很有意见,再这样下去,下游上千口人可就吃不上饭了。而秋家庄和凤鸣寨却对此熟视无睹、不管不顾,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李翊连忙点头道:“杜庄主稍安勿躁,你说的情况我都已经看到了。秋家庄和凤鸣寨的这两座水坝,的确是问题的根源。虽说还没有将水流全部截断,但确实使得下游水量大幅减少,给下游农田浇灌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李翊招手将秋天河和冉彦超叫到跟前,接着道:“咱们秋家庄、凤鸣寨和杜家庄隔着这么近,本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说睦邻友好,却有几人能够完全做到?”
“团结合作才能共同繁荣兴旺,这是自古以来邻里相处所应奉守的圭阜,可不能稍加轻视。而且咱们都是一衣带水的近邻,一条河里喝同样的水,一块地里种一样的粮,平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让我们反目成仇。”
“但是今天这个事情,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秋家庄和凤鸣寨这种私自截流来水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厚道,这也是造成今天冲突局面的最重要原因。”
“咱可不能光顾着自己吃肉,却不能连汤也不给别人喝啊。水坝截流引致斗殴,甚至还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各位难道觉得这样做值吗?失去的生命不可挽回,这给他们的亲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啊!”
“有什么问题咱们坐下来商谈,最终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即使解决不了,还有咱们官府出面吗?何必为此动刀动枪的杀伤人命呢?”
李翊转过身来,又对着杜青川道:“虽然说秋家庄和凤鸣寨做的不对,但是杜家庄也不能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失去生命和受伤致残的村民,谁来解决他们妻儿的生活问题,失去的生命和残缺的肢体难道还能恢复正常吗?一味的用武力解决问题,只能使问题更加复杂,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要让我们的子孙继续铭记这份仇恨吗?”
见三人都羞惭的低下了头,李翊语重心长的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就像我们前些日子共抗强敌那样,大家伙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但击退了强敌,保住了我们的家园,而且大家伙从此更加亲密,使得乡里安宁、村寨和睦,这岂不是人人羡慕的一片乐土吗?”
秋天河淡然一笑道:“咳!大帅的苦心孤诣,都是为了我们着想,这一点我们怎么能不明白。只是…只是一旦拆除了水坝,我们秋家庄汲水困难,恐怕阖村老小又要遭受饥荒了。”
李翊微微一笑道:“秋庄主无须担心,你们秋家庄的庄稼灌溉问题,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现如今有些地方已经建成了水车,只要通过水车能提上水来,连接到水渠里就可流转到田地的各个地方,浇灌起来比以前还要方便的多,而且灌溉的更加均匀,粮食收成也只会增加,绝不会减少。”
“而且我们还可以每村再加建几座高位水塔或蓄水池,平时可以储存雨水,还可通过水渠的来水保持一定的存水量,即使是天旱时我们也能应付的过去,你说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听到李翊描绘的这番美好蓝图,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