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这个人林秀君听楚天云说了不只十回了。.
头回是他们成亲不到十天,有一群从江北来的镖师,给宁王爷带来了许多山珍,那些天他们早上吃松子粥、核桃糕,晚上吃山蘑炖‘鸡’、猴头炖‘肉’,平时还有榛子、山里红当零食。
吃得楚天云眉开眼笑,主动向林秀君说道:“三皇兄总嫌这些小东西上不了台面,出手送礼总是人参和皮子,其实这些才是江北的宝贝,还是林启会讨人喜欢。”
“林启?”第一次听这人的名字,林秀君想的是居然也姓林。
“这人是我在路上捡的…”楚天云没讲上一世林启有多厉害,讲的是这一世他怎么遇上贫病‘交’加的落魄举子,这林启又是什么‘性’子,他把人还派去江东,后来林启跟随三皇兄,公主府刺客也成就了林启,人现在去了江北。
林秀君这时候才恍然,她当年去江东之前,最担心她爹仍执‘迷’不悟,还把乔‘玉’彤和丁霜霜当好人,卫夫人和郭尚书也发愁谢知府父子会不会糊涂到底,结果这两件事全不用她们费劲。
原来真有人帮忙,林秀君刻意忽略林启把林老爷装麻袋扔池塘的行为,由衷的感‘激’林启放火‘逼’出来兑人,让她外祖父冤死一事真相大白。
不过这个同样姓林的,这人真不简单,不说林家一事他用的办法,公主府发生刺客,后院的‘女’眷吓得魂不附体,前面的权贵高官也心慌意‘乱’,偏林启借机功成名就了。
林启帮了她大忙,又已经跟了三皇子,林秀君就没在楚天云面前评价这个人。
现在听楚天云又拿林启举例,她也只笑笑:“王爷的意思是说,富平县的人就喜欢做生意赚钱,不愿意读书,但士农工商,难道这里人就无出人头地改换‘门’楣的志气?”
楚天云却皱皱眉:“王妃瞧不起商人?”
“怎么会?妾身从絮衣‘玉’食呼奴使婢全因祖上经商赚钱,后来能闯出一条生路也因为乔氏祖先留下的秘方,治好了娘亲认识了王爷,还有十里红妆嫁妆的风光,就是成亲之后,妾身不也还有店铺庄子的收入,‘花’什么不用向王爷伸手,别说妾身就是商人家出身的,就是京城其他贵‘妇’人,比如娘亲也有店铺庄子当嫁妆,肃亲王妃也有,惠郡王妃也有,无忧公主有的是皇族封田,她倒没有做生意。”
说起来林秀君还得谢五皇子和皇家这么瞧得起商人,不然她哪能当上宁王妃。
“本王从不会瞧不起商人,财可通神富可敌国不是说来当笑话的。”前一世那逆贼要不是成为许多富甲天下的商人的“‘女’婿”, 用他们的钱扩大‘私’兵结‘交’权贵收买民心,他的帝王之路不会那么顺。
林秀君眨眨眼,她觉得楚天云说这话的样子有点怪,但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宁王爷和宁王妃在富平县待了五天,酒没沾‘肉’也吃得不多,各种新鲜菜蔬美味鱼汤喝了个饱,楚天云还自己掏钱,从淀边买了四坛咸鸭蛋,让专人和家书送进京城,两坛给皇帝皇后,两坛送去刑部尚书府。
富平县的财政也没问题,岳知县上任的当年就比前任多了一成收入,今年更又多了一成,宁王爷看账目没问题也不吝啬的夸奖一番,然后启程去下一个景水城。
终于离开了富平县,一直陪同的万巡抚终于彻底松口气,谢天谢地,宁王爷和宁王妃在富平县待得还‘挺’乐,估计是京城富贵日子过得无聊了,看小县城新鲜,大鱼大‘肉’也腻了,民间菜蔬也鲜口。
岳知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万巡抚只可怜自己,什么时候能熬成总督坐镇一方不用来回‘侍’候人?
看万巡抚一离开富平县就轻松了,楚天云就猜景水城的知府一定是个会来事,得上司放心的。
果然,率众来迎的王知府长相就比岳知县白胖,不笑不说话,把王爷王妃往知府府邸请,说驿馆简陋,委屈了贵人。
楚天云也没拒绝,晚上的接风宴倒还是万巡抚和王知府陪王爷,知府夫人在后宅陪王妃,其他府城官吏在偏厅陪户部来的其他人。
楚天云没看见偏厅吃的是什么,但他这一桌山珍海味无数,绝不是八两银子能买来的,他仍不喝酒,对别的‘精’致菜肴还是每样都尝尝。
宁王爷不喝酒,这点就吓了王知府一跳,幸好万巡抚使眼‘色’证明王爷不是在生气,他才缓过来,又见王爷对宴席还是满意的,胆子大点儿话也多了,说的都是个人政绩,上司关怀,景水城有什么特产。
楚天云也就边吃边听,没任何不满。
等回去后宅,看位置应该是偏院,但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摆设的古玩字画全都是名家手笔。
“晚饭还满意吗?”只要没一块吃饭,楚天云总要问问自己妻子的。
“吃得不差,知府夫人格外的殷勤,只是饭后她还留下这些…”林秀君指指桌子上的两个盒子,白芷忙把盒子打开,这一盒是一朵淡粉红‘色’的珠‘花’,各颗珍珠全是黄豆大小,又圆又整齐。
另一盒是白白的粉末,乍一看还以为是面粉,却有珠光闪动,楚天云用手指挑出一点:“上好的珍珠粉,景水城不愧盛产珍珠,王知府一出手便是好东西,希望这里的财政也能让户部满意。”
林秀君没他的自在:“王爷还没说这珍珠到底收不收?”她当宁王妃不是没收过礼,但那是正常的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