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十分,一辆警车停在了我养父母家的门口,艾英的爸爸脸色非常难看地下来了。
什么也不说,就直接进了我的屋子,坐在我和艾英的中间,看着我们俩。
我看了一眼他,笑一下,又继续默默地念着我的自考书,并认真地抄写着;艾英则做着自己的学习资料,她根本也不理她爸爸。
吃午饭了,我们都不说话,就吧唧吧唧地吃着,养父和养母几次想说什么,看着艾英爸爸的脸色难看,也不好说什么,就只好不停地给艾英夹肉吃。
突然,艾英扭头看着她爸爸说:“爸,只要常书不上学,我也不上了,我就回家来,和常书结婚,在家卖化肥也能赚钱!”她非常认真。
养父和养母一下就给呛着了,或噎着了,都咳嗽着,我吓坏了,一下就站起来了,一步就跑到了门口了。
艾英的爸爸,则直接把他手中的碗给摔在了地上,然后,又抢过我养父母手中的碗筷与馍,全部都给摔在了地上。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又在上面踩了两脚后,直接去了厨房,把所有的饭菜都倒在了狗盆里,就气哼哼地走到我跟前,把我手中的碗夺走,使劲儿地扔到了大街上,扔了很远很远。
然后,像踩着风火轮一样的,在门口和屋里来回地走着。
最后,他在屋里找了一把锤子,气冲冲地沿着街走向北边,准确地说,是我家里。
艾英根本就不理他,只管吃自己的,养父母急忙跟着他出门了。
艾英的爸爸直接去了我家里,进了屋,什么也不说,先把我爸爸妈妈吃饭的桌子给掀了,然后,进了厨房拿起锤子,对着我家的锅就是一锤,锅烂了。
此时的艾叔,头发上有菜叶,脸上有面疙瘩,全身也都沾满了油水和稀饭了。
当他还想砸东西的时候,爸爸和我养父都笑着拦着了,“老艾,老艾,走,走,快点吧,别耽误孩子上学了,我们俩都忙,你就用你的警车,送他俩去上学了,快点吧,我儿子不怕耽误,耽误了艾英的学习,可不怪我们啊,哈哈哈。”他们拽着艾英爸爸的胳膊,推倒了警车里。
妈妈和我养母则笑着把我们俩送上了警车。
刚到教室,杜正远就把我拽着出去了。
到了一间男生宿舍里,我一看有十来个呢,都是同年级的,也都是“名人”,连一个学习成绩好的都没有,大多数可能和我的成绩差不多。
我进了屋,高一班的班长——沙飞,摆着手,杜正远就出去了,隔着门缝,我看到他在外面看门呢。
沙飞笑着啊,你厉害,你一出手,把咱们学校的那几个地痞,就给打飞了,哈哈哈。”他大笑着鼓掌着,其他人也鼓掌着。
五班的郑强们啊,咱们都是一个年级的,咱们都相互照应着点,好吧!”他非常严肃地说。
我笑了,心想:从小我都是孤独的,现在却有人关注我了,哼哼哼。
我们在沙飞家,举行了一次隆重地聚会。
我们大吃大喝结束后,就都回各自的住处了。
其实,我没有喝酒,我都是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脖子里,实际上,都是我的内衣喝了。
仔细地回想着这些同学,沙飞的舅舅是县里副县长,范杰的爸爸是某乡里的副乡长,刘亚的爸爸是交警队的副队长,孙礼平的妈妈是县政协的;······
当他们问我的时候,我说:“哼哼哼,我爸爸,是卖化肥的,哼哼哼。”他们听到后,好像后悔了,但已经坐在一起了。
11月26日,周五。
吃喝后的我们,又都回到了各自轨道上。大家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曹春雷有变化,他一直在吐血。
在我们准备带着他去县医院的时候,刚出校门,虚弱却兴奋的曹春雷,退着走上的校门口的马路,却被一辆吉普车给撞倒了。
我们都吓坏了,急忙跑过去,都没有等司机下车,就把吉普车给掀翻了,然后,不论分说,抱起曹春雷就往医院跑啊。
到了医院里,曹春雷就进了重症监护室了,情况危急。
在我们还在焦虑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满脸血的人,叫骂着:“谁他妈的,掀的我的车,他娘的,找死啊,不知道,我是谁吗,谁他娘的掀的,不就是轧死个人吗,老子我有钱······”
我们听到这话,都站起来了,沙飞一挥手,大家都过去了,什么也没有说,对着那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等我们的张书记和校长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蜷缩着,满脸鲜血地倒在地上叫骂着呢。
毕竟我们是为了救自己的同学,学校也没有把我们怎么样,只是让我们回校学习。
刚到教室,杜正远就满脸献媚地说:“哼哥,你厉害啊,和那些公子哥混在一起了,嘿嘿嘿。”
我纳闷了,“哼哼哼,有啥呀,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哼哼哼。”我有点烦了,拿出了自考书,开始抄写了。
他递给我一个糖果,笑着说:“我说,其实,我知道,你们不是当官的小孩,就是万元户的小孩,罩着哥们一点,嘿嘿嘿。”
我笑了,“哼哼哼,唉,曹春雷,不知道能救活不,哼哼哼。”我调侃着说。
他笑着又递给了三封信,拍拍我的肩膀。
看着熟悉且充满神秘亲切感的字,我的心碎了,到底是谁啊,唉!
又是一行行泪水,两排牙印!
课间,在我去学校团委的小楼的路上,窦粉迎着我走来了,满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