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典突然不说话了,他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夏婵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丰臣秀典,她在急着给休斯包扎伤口。
徐音的脸上还算干净,不过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流血的伤,她也不大在意,只是用手背抹了一把往休斯这里来了。
目奴跟上了徐音,徐音就停在休斯的脚边,休斯抬眼看看她,没说话,徐音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那上面缠着几圈细细的银丝,她扭头看向了目奴,目奴冲她笑笑:“不好意思啊徐夫人,你的深浅我们可不清楚,还是保险的好,只要你不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我是不会动手的。”
徐音挑眉,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丝道:“我劳苦了这么多年,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了,你看着我像是很厉害的人么?这灰斑鲨香本来是我用来保护这个小岛的,倒是先让你们用上了。不过,我也早该想到,做一件事情太久,是会栽在这件事情上的。”
田言已经坐在了一张矮凳上,绘美将水递了过去,她喝了一口,可在咽下去的同时,她又将干呕一声吐了出来。
徐延伸手给她拍着背,田言盯着自己的面前没动——她又开始低血糖了,眼黑,看不到东西,还伴着一些耳鸣。
徐音从外面进来了,她身后跟着目奴,而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丰臣秀典。
“你这算是落在我手里了吧?徐夫人?”最先说话的是丰臣秀典。
“如果我对世子没用的话,我的确算是落到你手里了。”徐音并不在意这个。
丰臣秀典转看向了田言,田言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她揉了揉自己的胃,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听丰臣秀典对她说:“田姑娘,你们要徐夫人是没用的吧?不如让我把她带走,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田子枫在哪里。”
“你还是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们对付徐夫人吧。”徐延转眼看向了丰臣秀典。
丰臣秀典却是看向了徐音:“这说来可就话长了,要挑个轻闲的时间说才好啊。”
正说着,夏婵进来了,她看了一眼徐延,徐延看她眼神不对,立刻扶着田言起身往外面来,田言这个时候也清醒了许多,她抚着自己的胃往外走,等到到了甲板时,她不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外面正有好几条大船往这里来。
“是徐轼与温良的大船,那边的海面上已经打了起来,五郎报完信儿又往那边去了。”夏婵轻声道。
徐延将田言揽在了怀里,他轻声道:“我们将徐音留在身边就是麻烦,一来我们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二来,如何向皇上交待?如果皇上对生骨种的事情上了心,你怎么办?你手下的这些人怎么办?再者,如果徐音不落在我们手里,那阿史那应该不会狗急跳墙,至于丰臣秀典,那边自有那边的人来管,你看呢?”
田言在徐延怀里点着头道:“我听世子的。”
徐延看向了目奴,目奴立刻懂了,她抬起自己的手指动了动,徐音的手腕被细丝牵引,她瞄了目奴一眼,目奴冲徐音眯了眼睛,徐音好像看懂了她的眼色,她装作不经意地往外走,又看向了徐延,徐延看着她没说话,徐音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明白为何徐延向她传达这种意思,不过眼下温良和徐轼的人来了,再这样耽误下去,她只会越来越无法逃脱。
徐延还在抱着田言,好像田言身体很不舒服,他的注意力全在她一个人身上似的,徐音突然推了目奴一把,目奴的身子一趔趄撞在了一旁的箱子上,下一刻徐音纵身一跃跳下了大船,还在船屋边上的丰臣秀典在轮椅上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
“追!”徐延像模像样地吩咐一句,目奴转身往另一侧去了。
田言扁了扁嘴,她感觉自己的胃已经好了,她踮着脚凑上了徐延的耳边:“世子,你这演的……太假了,你看丰臣秀典那表情……”
徐延抿着嘴耷拉着眼皮子看田言,田言老老实实闭了嘴,徐延又将她的小脑袋按回了自己的颈窝里。
不远处的海面上正打的火热,不过徐延却是不关心了。
丰臣秀典当然看得出来是徐延故意放走了徐音,他没有再对徐延多说一句话,他的人推着他往自己的鬼船上去,徐延也没有拦他。
没过一会儿,徐轼上来了,他的脸上沾着些鲜血,他看着田言无精打采地靠在徐延怀里,他伸手指了指田言,眼神却是看着徐延没作声。
“不舒服,不必担忧。”徐延冲徐轼道。
丰臣秀典一走,温良的大船很快就撤了,徐轼的大船与休斯的船靠拢了,大船往南面慢慢驶去。
休斯与徐延坐在了一张小矮桌边上,那位被吓昏过去的法老信徒也早就醒了过来,他也坐在一旁,脸上满是对徐延与徐轼的警惕。
休斯浅灰色的眸子动了动,他轻声道:“这样算起来,我们与天朝,不,应该说是徐老板做过三次生意;一次是在北漠,那个时候领头人应该不是徐老板;此后皇室便摆脱了法老院的束缚,第二次是法老院为了报复皇室又来了天朝,至于他们是在哪里找到徐老板的,我却是不知道了;这是第三次,我也是打听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来的,让我意外的是,徐老板认得我,不,应该说是她认得许多人。”
“所以,图图其实年纪很大了?”田言问,她知道卫兰最关心的是这个。
“他年纪不大,我们皇室的人自从与天朝的人做了药人的生意人便生长的极缓慢,哪怕我们的实力比不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