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在他手指间挣扎,伤而不死,其时机、力道把握得极其精准!
正在程风震惊之际,老者将食指一屈一弹,还在徒劳地扇动翅膀的苍蝇便落在程风的面前。
程风将受伤的苍蝇捡起来放在嘴里咀嚼着,拱手向老者道了声谢,心中却闪出无数个疑问:
“刚才那夹苍蝇的一下子显露出这怪老头拥有不凡的身手。他是谁?怎么被关在大牢还用铁链穿了锁骨?为何将我与他关在一处?”
程风疑惑地向老者望去,却见那老者闭目养神,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只得将到嘴边的问话生生咽了下去。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程风像往常一样只喝一碗粥,刚把碗里的粥舔干净,“啪!”老者一抬手,一只炊饼就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空碗中。
他诧异地抬头看着老者,感谢的话还未开口,只听老者冷哼一声:“快吃了吧,在这牢房里只有被我杀死的,没有饿死的!”
“杀死的?”程风一听更奇怪了。
老者冷冷地道:“在你之前我已经杀死十一个人了,每当知县想不声不响地杀掉一个囚犯时,他们就安排那个人同我关在一起,并且两个人只给一个人的伙食。
入他娘的!那些人看我这副老弱病残的样子,纷纷抢我的口粮,对我辱骂殴打。
在这牢房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他们不给我活路,我只好不给他们活路了!”说这话时,老者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看你这后生有一副好心肠,怎么得罪了官家?”老者紧接着问道。
程风隐瞒了穿越的事情,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老者听完后,狠狠地呸了一声,“单圭这狗犊子,是个刮地三尺的财迷,见钱如蝇子见血,到嘴的肉绝对不会吐出来!他既然对你的东西生了占有之意,你想走出这牢房?难了!”
他说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程风心道:“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单圭用手中的权力打造了一个原始的角斗场,逼着囚犯们为了生存而彼此痛下杀手,从而消灭他不想留的人,这官儿真是恶毒狡猾至极!
幸好自己存了一份善心,出于怜悯照顾了貌似弱势的老者。否则,看那老者深不可测的身手,真以生死相搏,体力受损的自己能有多少胜算还难说。现在看来,自己要想逃出牢房,估计还得依靠老者的相助。”
想到这,程风恭敬地对老者道:“老爷子,感谢您对晚辈的照顾,能和您一起在这遭罪,也是一种缘分。将来如有可能,晚辈一定想办法救您出狱。”
老者闷哼一声,不置可否。
程风与老者打破了以往一潭死水般的安静,两人偶有交谈,但老者似乎警惕心特别高,不愿谈得过深。
两人所处的囚室位于牢房的最里端,与其他的囚室离得甚远,程风想找个别人聊天都不cd快憋疯了!
离他最近的囚室也在三丈开外,里面关着一个矮胖子,似乎家里使了不少银钱,每日伙食还不错,常常能从他哪里飘过来一阵肉香。
程风暗暗骂道,这死胖子是孙悟空请来的逗比吗?他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刺激老者和程风的味觉神经,不让他们忘了肉味。
矮胖子甚为无趣,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此外就是坐在囚室里痴痴地望着屋顶发呆。
倘若屋顶有窗,程风还会以为他在夜观天象,探索浩瀚宇宙的奥秘,可漆黑的屋顶上啥也没有。
所以,他只能断定这个矮胖子同时是个傻胖子。
一日下午,程风吃完一个炊饼,喝完一碗粥后,便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地就昏睡过去,不过在梦中似乎听见有人在拷打老者,窸窸窣窣,嘈嘈杂杂,间或有人惨叫,一片乱哄哄。
“真是一场长长的噩梦!”程风睁开眼后,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出了口气。
一扭头,他发现老者身下有一摊黑血,再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老者右腿的膝盖处缠着麻布,渗出浓浓的血迹。
程风赶紧起身奔了过去,发现老者倚靠在墙角,目光呆滞,神情萧索。
他轻轻摇了摇老者的肩膀,问道:“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过了半晌,老者悠悠地道:“入他娘的!老子的膝盖骨被这帮龟孙剔掉了!”
“老爷子,凭您这身手,怎么能让他们欺成这样?!就没想过反击吗?!”程风又惊又怒。
“哼!这帮杀才!他们在炊饼和粥里下了méng_hàn_yào,趁我睡着了把我绑了起来,再弄醒了问话,这手段玩过好几遍了。
饭里有没有药我心里清楚,可不管怎样也得吃啊,不然也得饿死。”
程风不解地问道:“您究竟惹了什么事?他们竟敢下得了如此毒手!”
老者目光闪烁,欲言又止,忽然眼睛一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你若答应我帮我办一件事,我就拼了老命助你出去。”
程风表情肃穆,郑重地点点头,道:“我说过,我程风若能出去,一定把您也救出去!”
“直娘贼!我这被铁链子栓着,一条腿残了的老废物是见不到外面的太阳喽!”老者摇了摇头,紧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程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说实话,您别惊讶,我叫程风,我从哪里来不能明说,反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老者一听闻,身形一动,一只黑瘦的手如同一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