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浦周在齐晖走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察觉到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此时见齐晖突然昏倒,老人的一下变的异常敏捷。
他一个箭步冲去,伸手搭在了齐晖的脉搏。
行动矫健,根本不像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
胡浦周屏息凝神,片刻之后,放下齐晖的手腕。
伸手从怀掏出一个异常精致的锦盒,打开后,沉思片刻,捡出一片黄芪,塞到齐晖的嘴。
然后先安慰江芳道:
“他没事,是太劳累了,睡一觉好了。”
江芳这才放下心来。
胡浦周又对跟过来的段应龙说道:
“安排间病房,让齐医生休息一下,对了,他现在气血极度虚弱,给他挂一瓶葡萄糖,浓度不要太大,百分之五的可以。”
段应龙敬佩的看着胡浦周,心暗自点赞。
应对迅速,处置干脆,不愧是央保健局的首席医师。
听到胡浦周的吩咐,他转身正要安排,江芳却怯生生的开口了:
“让他在我爸的这间病房行吗?”
谁知段应龙却断然拒绝道:“不行。”
江芳脸色一黯,段应龙又哈哈笑道:
“你爸爸已经脱离了危险,不用再住在icu了。”
然后他对身边的一名医生吩咐道:
“马安排一间最好的高干病房,让齐神医和江主任住在一块,方便病人家属照顾。”
老头说完,还对江芳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病人家属?江芳原本苍白的脸腾地红了,分外娇羞。
段应龙又对那名医生继续说道:
“记住,安排最好的技术力量,还有,他们的费用由我们医院全部承担。”
“那怎么行?”
江芳惊讶的瞪大眼睛,刚要推辞,段应龙又说道:
“齐神医在我们临江医院,创造了一个医学史的迹,这是我们的荣幸。”
“小芳姑娘,你别推辞了。”
胡浦周拉了江芳一下,笑着解释道:
“你以为他是慈善家啊,他是一只老狐狸。”
“齐晖让植物病人起死回生的事迹传出去,全国各地不知多少患者,要来临江省立医院看病,他的算盘打的精着呢。”
“嘿嘿。”
段应龙挠了挠了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胡老,您大小也是个高级领导,和小辈说话咋也那么直率呢。我是有私心,到时候还得请齐神医来帮忙,但我也是敬佩齐神医的高超医术嘛。”
江芳不谙世事,对社会的这些弯弯绕一窍不通。
但是胡浦周阅历丰富。
一眼看出,段应龙这是在向齐晖示好,按照通俗的说法,是提前烧冷灶。
是在齐晖还未出名的之前,提前把关系拉好,也算是结个善缘,今后有事好开口。
世人都善于锦添花,能有几个真正做到雪送炭。
如此看来,这个段院长虽然善于结营,但还算是个性情人。
胡浦周心感慨,对段应龙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马拉噶,这个混蛋怎么不此死了呢。”
明金辉脸色狰狞,心恨恨地骂道。
他脱下身的隔离衣,竭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对段应龙说道:
“段院长,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明金辉的本意是,既然时间不早了,你段院长早是大张旗鼓的把我请来的。
晚该高接远送的把我送回去,无论如何,我也是你请来的专家。
谁知段应龙却仿佛没明白他的意思,嘻嘻笑着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感谢道:
“谢谢明专家此次莅临我院指导,今天太晚了,不留您了,改天有空,专程设宴答谢明专家,您先请便。”
“你。”
明金辉使劲把隔离衣扔到旁边的椅子,心则是愤愤不平。
“你特么还改天,还有空的时候,你条老狗分明是前恭后倨,这是明着把我往外赶啊。”
儿子受辱,妈妈当然看不过去。
郭玲气愤的前拉住儿子,回头瞪了段应龙一眼,尖酸的说道:
“明辉,妈妈的车子在下面,你记住,这种破地方,以后是用八抬大轿抬,你也不能再踏入一步。”
说完,拉着明金辉气愤的转身离开。
明金辉也正好借坡下驴,摆脱了眼前的尴尬。
在电梯,明金辉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齐晖、段应龙,还有那个胡浦周,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儿子,妈支持你,此仇不报非君子。”
郭玲也恶狠狠的随声附和。
“妈,还有,”明金辉又说道:“江芳我也一定要弄到手。”
“放心吧,老妈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母子两个走出电梯,消失在夜色。
看着母子两人气愤的离开,胡浦周苦笑着对段应龙说道:
“你啊,也应该多少给他留点脸面嘛,我看这个明专家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你得小心他以后报复。”
“哼,给他留脸面?”段应龙耸着肩膀,无所谓道:
“一个连祖宗都忘了姓啥的假洋鬼子,老子凭啥给他留脸面,想报复他来吧,我才不怕。”
“说的倒也是。”
胡浦周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眼睛一眯,露出一股锐气,说道:
“放心吧,今后一切有我。”
段应龙嘿嘿一笑,说道:
“胡老,我等着您这句话呢,临江省立医院今后有您这座靠山,我还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