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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件可有可无的小事儿,故事的开始还要继续向后顺延一点点时间……
我们姑且把2012年5月的某一天作为整个故事的起点,大概在十多天前,我们的主角,也就是这个叫做文人的家伙,在花鸟鱼市闲逛时,相中了一条身上斑鳞诡异的罗汉鱼,几经与老板周旋,最终以76元的价格入手。看着水族馆老板笑得满脸褶皱,文人知道,自己这次亏了。
其实文人不是玩鱼的主,他不懂,之所以喜欢这条罗汉,是因为那鱼身上的斑鳞胡乱一团,乍看像“歹徒”二字,仔细看又好似一组英文网址,反正就是怪异得一塌糊涂。抱着吃亏总要有个说法的心态,文人去网上查找斑鳞形成的原因,看了,惊得寒毛直立,因为这种形成明确文字的罗汉是相当珍贵的,碰上喜欢的玩主,卖个几十万不成问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的文人兴奋异常,继续遍访各大养鱼论坛,最终噩耗传来,他的“歹徒”很大可能是激光烧出来的效果。于是郁闷袭来,文人很是愤恨了几分钟,心说:“这雕花的家伙也真是损到了家,你刻福禄寿喜什么不好,偏要刻个歹徒二字,神经病也不是这么个神经法吧?”无奈,只好自己找个破鱼缸先将就养着了。
只是鱼缸的摆放又成了问题,若把鱼缸放到显眼处,自己看着闹心,放到背旮旯,又实在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本来文人的房子就不大,40多平米,饭厅与客厅直通,客厅正中还摆了一张大得离谱的沙发,整个格局已经局促得如同抽象画一样,除了堆满书籍的卧室,这鱼缸确实不适合存在于这里。左想右想,最后索性找来几根绳子,将鱼缸吊起来,挂在了窗帘滑道之上,美其名曰“飞翔的罗汉”。
文人不喜欢“歹徒”,却养得还算上心,因为他认为生命本身于任何物种来说,都是值得尊敬的。
只是这种尊敬并未持续多久,三天前,闲暇的文人终于在纸上描出了罗汉的纹理,也正是这一天,他登陆了一个让他至今恍若癫狂的网站——“歹徒的陈列馆”。
“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来到这里,相比之下,运气大概不坏,当然,也可以说是运气坏到了极点,因为接下来,你将做出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
看到右上角那副图案了么?我希望你将他做成纹身,嗯,要提醒的是,最好纹在隐蔽的角落,还有就是尽量让两只手都可以触摸得到它。
在你的左手触摸徽章时,你可以在心中默念‘规则’、‘条件’这样的字眼,接下来将会发生非常有趣的事情。至于右手,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点,右手是连接徽章与灵魂的重要通道。好了,希望能遇到你,真的。”
只有这么一段话,算上标点符号才229个字,当然,还有句中提到的那副图案——那是一个六芒星,星角与星角之间的空白被六个实心的小扇形填满,整体构成了一个有十二道空隙的圆。每个小扇形内都有一个镂空而成的简单符号,文人只认识其中之一,那就是“荷鲁斯之眼”,这还要归功于他曾经玩过的一款游戏,当然,这只是旁枝末节的事情。
“有意思!”当时的文人心里真的只有这么一种略带嘲弄的不相信。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文人本打算把这装神弄鬼的事情放到一边的,但因为住处太小,他会有意无意地看到“飞翔的罗汉”,接着就是关于那网站的全部联想。文人确定这肯定不是什么诅咒一类的东西,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太闲了。对,就是太闲了,文人本身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平时混饭吃的手段就是投投稿,编些不尽人意的小东西,或者打点零工,总之,都是些不会让自己太累的活计。
人说,好奇心能害死猫,那么让一个人癫狂,肯定就更简单了。所以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文人最终还是把那个所谓的神秘徽章拓在了纸上,并决定将它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但文人有着自己的打算,首先,这东西是不是一个玩笑尚待考证,那么纹身就真的必须选一个隐蔽所在了,至少将来不能“有碍观瞻”。其次,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他却也怀有敬畏之心,万一真发生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奇怪事情,自己该如何是好?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文人恍惚终日的原因。
但是,当下定决心以后,文人还是表现出了少有的专注与果断。他先去理发店将自己变成了高僧的模样,然后找到一家还算正规的美容院,将反复比对了无数次的图纸交给了刺青师傅——那人自称是获奖的刺青大师呢。这种简单的几何图形难不倒所谓的大师,一个工作日便告完成。在经过仔细的消毒液清创之后,文人不顾对方的劝阻,扣了顶鸭舌帽就回家了。
头顶的刺青,经过药水的处理,并不是很疼,甚至有些清凉的感触,但这种微妙的不同感受,让文人清醒了不少,他开始苦笑,“自己这回任性得有点过了。”可是又能如何呢?很多东西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这就是疯狂的代价。他伸出左手,轻轻地在所谓的徽章上摩挲。手指划过引起的微痛,让人心中升起异样的幸福感,继而失落,就像人生中经历的大部分事情那样。
“规则么?”文人几乎嗤笑出声。
一张褐黄的麻面纸突兀地出现了,飘荡着,落在文人与镜子之间的地上。
错愕,他被惊呆了,或者说是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