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莫小净两道柳眉微皱,面上浮出疑惑之色,“你卧室墙上的洞真是我打出来的?”
我点点头,“床单上的汗水不是老鼠的,是你的。记得,让小厮来给我洗床单!”
莫小净在我身后哦了一声。
巷子的转角处那人终于走了来,一身蓝色金团色绸衣,夜风撩起绸袍子,现出青面皂底靴子。
这身富贵外露的穿着打扮,还真是熟悉啊。
“柳如寞!”
莫小净在我耳边轻声道:“是柳如寞啊!”
我点点头,“我知道。”
正说着,转角又跟出五个人来,两个戴蓝色官帽,着蓝色红边襟官服的带刀捕快,还有五个小跟班紧随其后。
我与莫小净正要跟上去。
忽地我又听到转角一阵脚步声,那声音轻缓非常,如同落叶擦过地面,绝对是上乘轻功,我拉住莫小净,道“有高人!”
“你不是高人吗?”
我拉过她,伏在墙后,以传音入密告诉莫小净道:“这个非比寻常,轻功不在我之下。如果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目的,那咱们此行不妙了。”
“阁下既然已经察觉我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墙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我与莫小净俱是一惊。
“前辈既已发现在下,还请前辈主动现身。”
墙后走出来一个背着布袋子的老人,老人眯缝着双眼,似是已瞎,满脸皱纹,可知这许多年过的不好。
我不禁起疑,这样一个轻功上乘的老人,怎会沦落至此。
“哎,这不是我月卿楼对面饭馆门口的算命瞎子吗?”莫小净看着那老人,道:“瞎子,你原来会武功?”
瞎子嘿嘿一笑,“会的,会的。可惜,我很久不练了,尽都忘光了。”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夫姓杨,单字一个清。”
杨清?当年卦门的掌门!一手天绝卦,算出乾坤沉浮,无人可逃脱其卦象,在柳七绝死后,杨清便了无踪迹。
不想他竟然在此。
莫小净心直口快,道:“前辈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变成一个残废了啊”
“哈哈!女娃果真直率。”杨清背手笑道:“都是前尘往事了。老夫这双眼为奸人所害,卦门也被奸人害得土崩瓦解,虽此怨恨难平,但总算老天有眼,那奸人也已经死无全尸了。”
奸人?对于柳七绝那时期的事,我知之甚少,但总算知道一些卦门的事,比如卦门毁于陈洪飞与周至利之手。传闻,其后,他二人奸计败露,为卦门余众与南山教追杀,最后死于平底谷。
我笑了笑,“因果循环,天下至理也。可惜,卦门绝算怕是要绝迹江湖了。”
杨清前辈洒然一笑:“我杨清生平磊落耿直,深恨者唯那害我卦门的猪狗之辈也。他们已死,我杨清便是浪迹也是无妨。”
杨清前辈连害他之人的名字都不愿说出口,可见心中厌恶至极。
“罢罢罢,你这男娃娃,我觉得颇为喜欢,今日老夫便免费为你算一卦如何?”
我摇头,“前辈,我已忘了我的生辰八字了。”
“小娃,你以为没有生辰八字,我便算不出你的生老病死荣华富贵了吗?我们卦门响当当的绝天卦可不是吹嘘出来的!”
杨清前辈伸手扣住我的手腕,道:“娃娃,你脉搏跳动有力,可知你体质极好,且内力深厚。想来过去必然苦心修炼。”前辈的手一滑,在我指尖摩挲,“左掌心柔滑,想来不愁吃穿,指尖有薄茧,善耍暗器。”
莫小净打断道:“这个,我也会看。”
杨清缓缓摇头,将一只又大又长的手覆在了我的脸上,点点头又摇摇头,时喜时悲。
莫小净道:“前辈,我师傅他咋样啊?你是哭还是笑啊?”
“据面相看,男娃你父母乃高高在上之人,且因父母缘故在朝堂也有一定分量。”
我抿唇,这绝天卦准否?我是被师傅收养的,我不知我父母是谁。罢了,师傅把我拉扯大,他也算我一个亲人吧。
我不置可否,莫小净嘟囔道:”我怎不知剑神还有父母?”
“这,妙不可言啊,妙不可言啊!”杨清前辈感叹不已,“造化委实神奇啊!”
莫小净道:“喂,你不会是根本算不出来吧,说不出什么就说妙不可言。”
杨清摇摇头,对我一打拱,道:“阁下身份高贵,日后还会弑君杀师。二位要是不信,十三年后秋七月,此话自可验证!”
”老夫还要赴顾庄主家占吉时,便先行一步了。”杨清前辈飘然而去。
莫小净对着我打量,道:“你有几个师傅?”
我看她一眼,我的师傅只有一个,我流浪街头那年,我三岁,他把我带了回来,传授我功夫,教我杀武成帝,让我一举成名,我思念师傅,怎么会杀师傅。
“我看看,这武阳帝气运不错,十三年后必然还在位,你又怎么可能杀他?他对你很礼遇啊。”莫小净道:“弑君杀师,会不会是他算错了?”
不会,杨清,是当年的卦门掌门,绝天卦江湖无人不知,他怎么会算错!
我,难道真的会弑君杀师?
不,不会的,我不会杀师傅的!
莫小净道:“还去追柳如寞吗?都快酉时三刻了!”
我一惊,道:“当然!”
我与莫小净飞至柳府时,柳府门前的大街上已经躺倒了两个巡捕,三个跟班,还有几个乞丐。
我与莫小净对视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