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夕阳斜落在那宽阔的肩头,在峻峭严厉的面容上留下出一片片阴影。
他的目光太亮,蛰到她眼睛都刺痛,想要避开,却不能。
……都在骗我
……都是空头支票
四目相对足有十几秒,骤然分开。
他转身走下石阶,大步离开,干脆,利落,说不出的狠劲儿。
她站在石阶上看着那绝决般的背景,颤抖从紧紧握着的两个拳头一下子传遍了全身,难以形容的恐惧袭击了她所有的意识和本能。
“大,大叔……”
她终于哽咽一声,就追了上去,泪水从眼角飞落,颊边的风吹得浑身发凉,可她的脚步竟然还是那么义无反顾,比刚才更快了好几分。
他只是那么走着,这速度似乎比她跑起来还快,她追得气喘不迭,头眼发花,终于在他已经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要关门时才追上了,直直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委屈得不得了。
只是这一次的委屈,和以前的种种都不一样。
不是初到帝都时她被人害得食物中毒拉肚子,他温柔万千地在她耳边说,不要怕。那时她可以借着他的疼惜,撒娇哭叙告大状。
不是她被刘菲儿欺负后,他含笑听她抱怨咒骂,还给她准备好吃的草莓蛋糕。那时她是多么崇拜他,渴望接近他,了解他,与他在一起。
更不是和朱碧婵争斗那会儿,他帮她出谋划策,指点迷津,甚至纵容地表示若他喜欢,随时可以把小朱同学撵出帝国领土。她依赖他,崇拜他,深深地爱上了他,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面对着现在这样的“他”,她不知道这个他还是不是曾经她熟悉的那个“他”,她迷惘极了,她也害怕极了,这是她第几次从他身边逃走了,她记不得了。
明明说好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儿?
男人眉峰一皱,将女孩还落在外面的小半截身子抱进了车里,关上车门,阻隔了所有注目的眼光。
久久的,车厢里只有女孩抽抽泣泣的哽噎声。
好半晌,男人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哭什么?”
带着怒意。
女孩怯怯地抬起头。
他有些粗鲁地执起她的下巴,“你就那么心疼那些小鬼?”
她立即咬得唇下犯白,“你,你还问我。明明都是你,是你……呜呜……你上午害人家,害人家……你太过份了,厉锦琛!”
她似乎突然不怕他的疾颜厉色,咬着小白牙看着他,似怨似恨,似嗔似怒,却还是依赖难舍。
他目光一闪,声音平平,“我哪里过份?比你为了两个臭小子就千方百计地逃离我,还伙同外人一起,连我们的家都被你水淹金山了?!”
她喘着气,小脸迅速红得要滴血,“你还说,你还说,明明就是你,就是你上午……”
死活还是吐不出那三个字,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羞人了!
想两人这快一年的各种亲昵不计其数,尤其是这学期从开学以来,他们都同居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比之前任何时期都要多都要亲密。可不管怎样亲昵,呃,也没有那个上午发生的那么过份。天知道,那一刻真是让她的尊严人格都彻底崩溃了,那不是当初她屁股中箭住院时因她屁屁中箭行动不便而帮忙她解决如厕问题的时候,这是她死活都想像不出来的事儿。
虽说她也听过某些腐女们交流过某些夸张的,可是她自己还没腐成那样儿,她一直是忠实的bg爱好者,她一直都憧憬着美好的爱爱,才不是那么重口……简直没底线啊没底线!这教她怎么接受得了!根本受不了的好不好哇!她在这方面可是非常纯洁的啊!
她醒来后看到那和黑色大办公桌就生出了严重的心理障碍,除了逃得远远的,她真没别的法子了。不然她真要打个地洞把自己彻底埋了——羞死她了!
他似乎终于听出她在纠结的问题,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你还笑!”
她这一叫,十足地娇嗔迷人,一切仿佛迅速回到两人熟悉的亲昵状态。
他掐着她脸的大手放松了力道,将那小下巴一挑,深深吻了下去,尖锐的齿有些惩罚性地刺入柔嫩的唇瓣,肆意地噬磨辗压汲吮,恨不能融在一块儿没有彼此之界,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谁与谁的矛盾和纠结了。
这一吻吻得她娇喘微微地帖着他面容喘息,娇吟,小声地抗议。
“大叔,这是学校……”
“知道是学校,还投怀送抱地勾引我!”
他又打了她一巴掌,惹得她更是尖叫连连,怒眼瞪他,他面容淡定无比,没有一丝异恙倒更显得她扭扭捏捏,尴尬得不得了。
“明明就是大叔你,你……”
她咬着红唇拿大眼睛瞪他,他难以克制地又捧着她狠狠吻了下去。再睁眼儿时,他又拿回了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权利俯瞰着她,她就像一只待宰的小兔子,眨着大眼睛愈发地惹人欺负了。
他的大掌抚在她的额头上,说,“跟我回去,你还在低烧。”
她趁机蹭上他的胸口,低声说,“大叔,那电线是我割掉的……”
他眉一挑,厉色再现,“那又如何?”
萌萌抿抿唇,知道这一关她是过不去的,“我才是真正的火灾源头,可我们不是故意的,那都是意外!当时看着火点明明并不大的啊,我们以为可以救的,可不知怎么的……不,小飞他们已经查出肯定有人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