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刘树棠上前问话,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已经进来。他走到知府身边低声的问:“你可是宁波知府刘树棠,可认得此物?”这么问是因为整个房间里就他一个穿官服的人。
刘树棠大惊,因为他看到的是从那人袖子里滑落的一块金牌上面有两个字――大内(实在不知清宫宫禁腰牌内容,以此代替)。刘树棠一脸恐慌的看着背着长枪的士兵进门,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等待钦差大人最后进来宣判自己的命运。
“大人这是何故?为何坐于地上?快快请起。”杨东子将宁波知府搀扶起来,却一脸好奇的问。一块大内金牌不至于将一位知府吓成这样吧。
“你……你们不是奉钦差大人之命来拿我的吗?”。刘树棠小声的问道。
“我等奉命护卫小姐而来,为何要拿大人?难道大人有不可告人之秘?”杨东子一脸警惕的看 ..着满头虚汗的知府大人。
“这位大人说笑了,您是知道的,这官场上要拿一个人并不一定是此人有错呀。”原来不是来拿自己的呀,这就放心了。刘树棠一脸后怕的拍拍了自己受惊的心肝,又低声问道:“不知钦差大人在哪,好让下官前去相迎。另外不知大人护卫的是哪家的小姐,好让下官前去拜见。”
这下杨东子纳闷了:“有钦差大人到了吗?在下不知。至于小姐,已经来了。”
这时,整个后堂里人全都站了起来。在这些文人的眼里。知府衙门可是很高大的存在。知府大人能请他们进后堂参议国事,虽然只有他们是这么认为。但这就是对他们的认可呀。经过数千年的中央集权统制后,衙门――已经是普通民众认为高不可攀、不可亵渎之地。他们根深蒂固的认为。除了打仗以外,没人可以不经通传冲进来。可就在今天,一群当兵的丘八公然冲入知府衙门的后堂,这已经让人无比震惊了。
—山当然也被震惊了,他不知道知府大人为何慌乱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知府大人说了什么。一声“爹爹”的呼唤让杨岐山从震惊回过神来,自己的女儿回来了,还把母亲也带来。可这兵荒马乱的,妇道人家来这干什么呀。
—山强称着陪着笑说:“这是在下的妻室和挟。”说完快步上前一脸惶恐的对女儿说:“快走。带母亲先回。”
冬子看出来这里的人对他们的到来有莫名的担心,于是他走前去:“老大人请放心,我等受我家少爷之命护卫小姐回府。此间举动虽不合衙门规矩,实在是卑职职则所在。还请见谅。”说完杨东子礼了个军礼后,令其它人退了出去。
—山指着正在关门的军士说:“这些就是你在信中说的,要来咱家给你提亲的那个军中大将的部下?”
儿才点完头就被杨岐山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死丫头,你吓死爹爹了。还以为又打仗了。”说着并对知府与众学老施了一礼:“挟顽劣,惊扰诸位实在罪过。这丘八过于蛮乱了。”
′它学老自然回礼,口中称无妨还恭喜岐山贤弟得一良婿。唯有刘树棠眯着眼睛看着杨枣儿想事情。联想到那块有大内二字的金牌,联想到两日前闽浙总督周馥周大人在视察马尾船厂打来的电话,突然恍然大悟。皇上要娶汉女为后的事在大清官场不是秘密,远在江南的宁波府也是有所耳闻的。皇上大婚之期自然要昭告天下。皇后要回家省亲自然有京中有同僚传出,只是没人告诉他是哪而已。但前两日前闽浙总督周大人特意打电话警告他近期要绥靖地方,切不可出现斗殴事件。否则他这个闽浙总督倒霉,宁波知府就死定了。原来还不理解总督大人的意思。但有那块大内金牌就全明白了。再大的将军也不能调动大内侍卫。能调动大内侍卫来保护自己的未婚妻的,眼下除了皇上还能有谁。那眼前这位杨岐山的女儿身份就豁然而出――当今皇后。…
刚走出一步本想行礼的刘树棠。却直直的走到杨岐山面前。笑着说:“岐山贤弟,没想到令爱不止是学识出众,更是生的如此美艳。如今又许了一位朝中大将,以后愚兄可靠贤弟提携一二了。”刘树棠明白,既然皇后自称小姐,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为官多年的他怎么不知,这马屁从侧面拍的效果才好,所以杨岐山就成了贤弟。
“大人抬,哪来这丫头的今日。”杨岐山这边才客气完,那边就对杨枣儿说道:“你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不知礼数,还不过来给知府大人见礼。”
“使不得,使不得。”刘树棠脸都吓白了,连忙摆着双手止住上前来欲行礼的杨枣儿,真要让皇后给自己行礼,这官场以后还混不混了。只能解释道:“小姐如今是朝中大将之妻,下官还想请小姐为下官美言几句,哪敢受小姐一礼。”
杨枣儿笑了笑,既然你这个知府要给朝中大将面子,那也不好驳斥。于是她就问道:“听家母说,大人请家父商议关于全民教育的事,不知商议的如何?”
杨岐山才斥责女儿说,国家大事而需小女儿操心。这就被刘树棠给顶了回去:“岐山贤弟此话大为不妥呀。杨小姐可是京师大学堂的高才生,久在天下脚下,也算得见多识广。正好下官等议出个草案,正好请杨小姐指正一二。”
客气话还是要说的,必竟是一地父母官,面子还要是给的。可当刘树棠将他们一天讨论的结果交给杨枣儿看过之后,杨枣儿眉头紧皱,问了几句后要来的朝廷的电文。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