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父,您见过这个人吗?”萧谨明显脑子不够用,以为遇上千年老妖。他卡在故人相见这句话上,一个劲儿的犯晕乎。
姚兴献一晒:“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这小小的年纪能和皇上皇后是哪门子的故人。”胡扯罢了。太子还觉得怪异,不过也先丢下来,等回营再写信问父亲。
问问死伤的人,邱五的人是全数歼灭。他们武功高强,自己人也重伤几十个,死了有一些。月下清冷,太子幽幽叹息一声,几时能不死人呢?
“唉……”有一声叹息和他同时幽然而出。山壁另一边,飘飘然走出一个人。她雪色衣服纯洁得天上明月,面庞自然带着圣洁之光,是见过的,又受太子怀疑的圣女。
她的出现像下凡的天女一样,忽然降临出人意料。不看任何人,双手合掌对着地上死去的人祷告一通。
姚兴献听得懂乌蒙话,告诉太子:“这是往生咒语,超度人用的。”
月光姣洁,她沐在月光中,虔诚地念了又念,眸中滴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在月下看上去异常美丽。
泪珠缓缓垂落,太子仿佛能听到“砰”地落地声。才悲伤于死伤的殿下心揪紧,目不斜视地看着她念完,看着她默默离去,消失在山壁拐角处。
今夜月明,人洁如灵。
这一幕深深的烙在萧谨心中,他在回来的路上,和姚兴献问过圣女。姚兴献很知关窍,小爷快成年,离选妃不远。情怀一开不能阻挡,问个女人是正常。
他很高兴殿下对着自己问,这样自己还可以把该说的点晴一下:“我来到关城,就有圣女在。不管是哪一方的将士们对她都信任,接受她的祝福。我怕有诈,让人去乌蒙打听,她出身成谜,据说是乌蒙高僧的徒弟,从小闭关,出关就四处云游为世人祈福。这样的女子大多怪异,殿下还是多加小心。”
萧谨点头,他也是想了解圣女来历,当下不再问,和姚兴献等人直回军营。
袁朴同正在郁闷,他是昨天回来,不过回家喝个兄弟成亲的喜酒,回来自己的人就让姚兴献调动。
什么人不好调,偏偏又调那个胖团。因为他有私心,总觉得姚兴献对胖团不一般,他儿子和胖团好,他女儿送吃的给胖团。借着回家和几个上年纪老亲又问过,说京里姓荆的有几家。袁朴同报出胖团年纪大小,老亲们多事,问是不是给灵娟说亲事,袁朴同苦笑说不是。
儿女亲事压在他心里沉甸甸,老大懂事体贴自己,却娶了一个平民之女。和老亲们拜客往来,怎么看怎么不上台盘。
老二到了年纪,亲事八字还没有一撇。
老三呢,最近又相可张闺秀。袁副帅叹气,张阁老是不会答应的。
他满腔心事回来,又添上一件心事。自己帐下能干应该升官的人不少,姚副帅是哪里不对,只和这个胖团粘乎。
只能想给他升个官什么的,不然还能真的如老三说的,姚副帅要把女儿嫁给他。袁朴同嗤之以鼻,你姚家的女儿也不是嫁不出去,到今天为止,军中至少十几个青年才俊等着娶,又扯上一个少年你女儿就香了?
“胖团回来了。”袁家梁跑进来。袁朴同眉压得沉沉,心情不佳的嗯上一声。“姚副帅到!”帐篷外有高声通报,袁朴同一愣,马上心头微暖,姚兴献还算尊重,一定是过来和自己解释。
他走出书案后迎接,见姚兴献带着胖团进来,两个人面有笑容,竟然看出和谐来,袁朴同又疑心大作。
姚兴献笑容满面:“袁副帅你回来了,你不在,我就自作主张带你的人走了,没和你商议,你见谅则个。”
“姚副帅您太客气,您要用人只管喊他。”袁朴同客气回应。
太子腼腆地笑笑。
两个副帅说了几句,姚兴献说回去,临走对殿下和蔼可亲:“该累着了,回去多休息。”袁朴同膈应一下,这是我的人吧?
难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交待他休息?
姚兴献出去,袁朴同重新闷闷,认为自己的人暗地里全让姚副帅勾搭得差不多。和萧家别有渊源的姚副帅这么用心,只怕是摆布了自己的人,就可以摆布自己。
他强打笑容:“你们去了哪里?”
“附近有一场小仗,姚副帅问说操练得可以,就去逛逛。”
“哦……你回去休息吧。”袁朴同若有所思。萧谨才走,袁家栋匆匆进来:“父帅,姚副帅让人报功,说有胖团名字。”
袁家梁咬牙:“这是当面收买。”谁为手下人报功,他当然感激于谁。袁朴同笑得惨淡:“算了,我争不过他,不让也得让,让也得让。”
以后这种时候还不会少。
袁家栋见三弟胸口一起一伏,怕他又耐不住性子说出不好听的话,把他带出去:“父帅已经够烦,小三你懂点事吧。”
袁家梁哭了:“难道一辈子这么憋屈的过,我喜欢张姑娘也不行,二哥想和关城那鸟官定亲事也不行,大哥,我不想和你娶大嫂那样的人。”
袁家栋虽然伤心,却不和弟弟生气,反而温和地安慰他:“好好,给小三找个好的,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去琴瑟和谐可好不好?”
长兄的忍让,才让袁家梁平静下来。垂下头道歉:“算了大哥,不提这件事,我找人打架去。”袁家栋见他想通,宽慰地笑笑,又道:“别再和姚官保打。”
“我知道,自从他上次帮挡了一拳,我就躲着他走。”袁家梁话音才落,姚官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