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同时知道威尔特和戈明克是柳敬亭的,还有瑞典文学院的五位院士,也就是现在的诺奖评委会,因为在诺贝尔文学奖的申请材料中,作者要登记真名和身份验证。
“维尔特、戈明克,这算什么奇怪的笔名?”一位女院士的提问打破了一时的沉默。
“中国没有这种笔名,但是据我所知,这位柳敬亭先生曾以四个笔名同时在一本杂志上写,轰动一时。”作为诺奖评委会唯一的汉学家,牛开朗教授面带微笑地说道。
“很不安分的一个大男孩啊。”
“也是很天才的一个少年作家。”
“先不讨论柳敬亭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先说说怎么选?”委员会主席隆德夫问道。
“我先说我自己的观点,”牛开朗点点桌子接道:“不论是《等待戈多》还是《吉檀迦利》都已经具备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要求,这两部作品也是我近年来看到的最杰出的作品,我认为可以进入决选。”
“现在外界舆论可能还不知道这两部作品同属柳敬亭,不过两部作品的呼声却旗鼓相当,看来那位柳敬亭先生是有备而来嘛。”另外一位院士接道。
“对诺贝尔文学奖来说,呼声何尝准确过。”那位女院士不知是自嘲还是另有他意。
“而且,家略萨今年递交的新作品《天堂杀》同样非常优秀,进步和提升非常清晰,因此,我仍然坚持家略萨。”
“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果不选柳敬亭,外界可能会有声音质疑我们的公正性,会认为我们故意刁难柳敬亭,毕竟他喊出的那个赌约还在世界读者群中流传。”
“这同样是关节所在,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作家这么不知所谓过,倘若今年我们把奖颁给他,不知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
几位院士争论不休,隆德夫却始终沉默不语。
“诺贝尔文学奖的初衷是,奖励每一位在文学领域创作出具有理想倾向的最杰出作品的作家,至于其他方面的因素,可以暂且不考虑,或者说,柳敬亭他之所以敢许下三年之约,就是因为他拥有这个自信,而他之所以敢把真名交给我们,就说明他对我们的公正性也抱有期待,所以……”
“格兰(牛开朗外文名)院士,我们并没有忘记诺奖初衷,不然就不用坐在这里讨论是否将柳敬亭送入决选,只是我认为申请了两年的家略萨更有资格获得这个奖项。”
牛开朗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现在正在翻译柳敬亭的《西游记》,坦白地说,他这部作品也拥有了申请诺奖的资格,同时,据我了解,这部成的电视剧也在中国掀起极大的观看热潮,可谓兼具了通俗和艺术两大特质。”
“遗憾的是,他没有报名这部作品,是不是可以说他终究对我们的公正没有那么多信心呢?”
虽然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记录和讨论会都是为期五十年的绝密,但是大家从诺奖之后记者对评委会评委的的采访中也能大致看出出评选时的唇枪舌剑。
此时牛开朗和那位白发教授的争锋只是预告片,等进入决选阶段,十五位院士共同裁定最后结果时,那才叫一个兵荒马乱。
“我已经了解了大家的意思,”隆德夫终于开口,“诺贝尔文学奖永远遵循诺贝尔先生的本意进行评奖,永远秉持最公正的态度评选,为的就是挖掘出这个时代最为杰出的作品,所以我们有自己的尊严和坚守,虽然中国作者柳敬亭的这两部作品非常优秀,但是他本人的品格和对诺奖的态度,都非常令人不解,既然格兰院士刚才提到他的另外一部作品《西游记》也同样具备评选资格,那是否可以等这部作品翻译出来之后,再次进行筛选呢?”
“我反对,”牛开朗立即举手发言:“《西游记》卷帙浩繁,如今我的译本只能一册一册地出版,等到全部翻译完毕,可能是两年后的事了。”
“格兰教授岂不知有作者已经连续申请七年诺奖?”
“不一样的,如果主席阁下也认为柳敬亭不能竞选今年的诺奖,那我建议,还是把这个最终裁夺权交给文学院全体同仁吧。”
“格兰教授是否坚持?”隆德夫主席问。
“我坚持这么做。”牛开朗斩钉截铁地答。
“是否有人附议。”
“我同意格兰教授的提议。”说话的居然是那位女院士。
隆德夫主席点点头,说:“那就把《等待戈多》和《吉檀迦利》交到学院,由所有院士集体投票裁选。”
……
“你有几成胜算?”
已经从希腊辗转来到罗马的徐晴和柳敬亭,此时正在一家海味小馆里吃面,忍了好久没提这个话题的徐晴终于放弃跟柳敬亭这个妖物的心理战,带着愤愤的语气问道。
“没有胜算。”柳敬亭干脆地答道,然后继续吃面。
“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柳敬亭停下筷子,解释说:“两部作品报名的真名都是我的“真名”,晴姨你觉得我胜算几何?”
徐晴恍然,然后皱眉,最后刚想开口,又停止,最最后终于问:“那为什么还要用真名?”
“彼此试探一下,表示我的诚意。”
徐晴略作沉思,明白了柳敬亭的意思,笑着说:“你未免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柳敬亭也笑,说:“人不信不立。”
徐晴黑线,道:“这里的信是诚信吧?”
“看自己解释嘛,还有人说“学而时习之”中的“习”是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