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上恢复良好,喝过药后睡下的事情一并告知了她,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顾沛蕖信步走到一棵紫玉兰树下,压低了一支偏低的树丫,嗅了嗅那朵紫玉般的玉兰花,一阵沁入心肺的幽香让她神情悠闲,她轻启唇齿,直白而问:“清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南宫清看着身着一袭鹅黄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鹅黄烟纱裙,手挽绮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具白海棠坠露步摇,很有几分“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气质韵味。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甚是动人心魂,南宫清忽然明白为何弟弟南宫澈会对她那样难以割舍的着迷。

面对如此姿容且聪慧过人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不倾心呢?更何况初尝情思的南宫澈?

他收揽思绪,拱手成礼:“娘娘聪慧,即便臣不说,娘娘亦知道臣的衷心与所求!”

顾沛蕖青葱玉指抚过那紫玉兰,将话说得明白又婉转:“难道清公子也知道本宫系萧虢府遗孤了么?若是如此,怕是清公子所求与本宫所求分属一致!”

南宫清上前一步,望着满树的姹紫之花,心中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娘娘适才为臣在皇上面前求情,是不是有与臣结盟之心呢?毕竟翻覆旧案就要涉及那政变之事,对于皇上来说那是他最不愿意触及的地方,所以臣觉得依靠你我之力最多只能扳倒顾玉章而已,至于为萧虢府平叛则要从长计议!”

“皇上英明睿智,方才本宫当着众人面剖白你的衷心,你知其意,我亦知其意,皇上更是了然知晓其意。所以,无论我们做什么,都要争得他的支持与帮助,至于能成事到哪一步,说实话,本宫也不知道!”

说话间,她将自己把玩了一段时间那朵玉兰折了下来,嘴角挂着潋滟的笑容:“不过,本宫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本宫一定可以为萧虢府和萧府铁骑平反,还死者清白以慰在天英灵!”

南宫清见顾沛蕖势在必得的模样,嘴角凝着丝丝浅笑,沉吟片刻还是说出了歉意之语:“娘娘,臣之前对你多少都有些冒犯,许是因为阿澈,臣心中一直对你都有芥蒂,而今看来臣当初的判断没错,你只是未看清自己的真心而已,但是臣还是要为曾经错处向娘娘致歉!”

言闭,他恭敬地行了个拱手礼,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清流俊雅得很。

顾沛蕖轻启莲步款款向溯明轩而去,边走间边淡然自若地说:“清公子言重了,你虚长本宫近十岁,自然更懂得参悟人心,所以日后本宫还要仰仗公子指点!”

精明中透着世故与圆滑,这让南宫清对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女子更加高看一眼,清高如是的她因为背负着一个家族的命运所以才愿意如此纡尊降贵地违背自己一贯行事作风与自己结盟。

看着她紧着脚步向溯明轩而去,南宫清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当初若不是阿澈拒婚,想必此时她已然是南宫暗影府的主母了,得如此助力,何愁南宫府不稳如磐石呢?奈何造化弄人,如此佳人既入宫闱必为帝后,只是时间早晚的而已!

顾沛蕖推开门,只见一个上了些年岁的姑姑正低着眉眼向外走,而宇文焕卿已经起了身,正坐在一旁看书,一副泰然自若的清闲模样。

她见此,一把扯住那女子的袖服,清冷地问:“站住,你是何人?怎可打扰皇上的清静?”

宇文焕卿抬着眉眼看着刚刚与南宫清在玉兰树下“结盟示好”的顾沛蕖,眼底有了一丝阴郁与无奈,他起身向顾沛蕖走了过来,松开了她的手,示意音氏离开。

原来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焕卿安插在南宫暗影府的亲信——音姑姑。

音氏见宇文焕卿给自己眼色,低头不语地小心离开了。

顾沛蕖见他竟然不预备给自己一句解释不禁有些吃味,准备走进内室陈情她忤逆戚媚一事,却见宇文焕卿一把将她拢进了自己的怀里,宽厚的肩膀淹没了她,只留一双眼睛让她表现自己的惊诧。

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夹杂一丝药香的味道,让顾沛蕖有些沉沦,两日来的疲乏困倦让她来了睡意,那是一种对他无条件信赖与安心的睡意。

宇文焕卿将她抱得紧紧地,却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苒苒,刚才音姑姑与朕说,朕喝的南宫清的每一副药你都亲自试过,你待朕如此深情,朕该如何回报你呐?”

音姑姑?难道即便是密不透风的南宫暗影府也有宇文焕卿的细作么?

果然,他的心思是最不可测的,城府深沉,但却愿意对她一颗真心不渝,这让顾沛蕖无法抗拒这爱意。

她双手环上他的脊背,温柔地说:“这些都是臣妾愿意为皇上做的,臣妾知道皇上明白臣妾的心意,也明白臣妾虽然表面予南宫清证明忠心的机会,可是私下没有什么比皇上在臣妾心中重要!”

顾沛蕖话说得不那么明了,可是宇文焕卿却明白她表达的意思,他将她搂得紧紧地:“朕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苒苒……”

她的深情几许,他知,她想得到的,他也知,随后他还是选择咽下了自己想阻止她翻案的那些话。

只是静默地抱着她,闻着她发丝上淡淡的茉莉香,享受着这份随时都会被不小心打破的安然。

顾沛蕖见他黏着自己,忽而狡黠地认为这是一个撒娇求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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