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后她却忽然如梦初醒,扑过来疯一般的痛打严和明:“二哥,你真的,真的?”

她声音都是颤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严和明陡然明白过来,即便是严云丽有所耳闻,怕是她也是不肯相信的,认为是谣传。

此刻见了严和正的反应,才陡然醒悟——家丑是真的。

严和明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她,他只是瞧着她,瞧着这个在家里最受宠的妹妹,心里涌上一抹歉疚。

胡彩霞此事上前,对严云丽说道:“不管真假,事已至此,该想想法子,如何救公爹出来……”

“你住口,贱妇!”严云丽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过去,这一下子打得又气又急,胡彩霞一不留神便跌坐在地上,怀里搂着的大个儿哇哇的吓得哭起来。

严云丽定定看着严和明,指着哭着的孩子,认真问道:“二哥,是真的?”

严和明还未回答,严和正已经红着眼睛嘶哑着嗓子怒道:“我不能人道,难道这孩子是我的?”

严云丽面上蒙过一层浓郁的悲伤,她虽然嚣张跋扈,基本的礼义廉耻却是懂得,她深深看了严和明一眼,痛哭失声:“二哥,你怎么这样糊涂,都是亲兄弟,朋友妻尚不可……”

“什么亲兄弟!”慕容氏在一旁冷哼道:“你们两个是我生的,他算什么,一个下贱坯子生的野种罢了。”

此话一出,严和正和严云丽都呆住了。

这些年,在后一辈的人中,除了严和明因为严子松对自己的态度起了疑心,私下底调查,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秘密,旁人是都不知道的。

慕容氏选择今日捅破窗户纸,便是不想再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了,严和明心里一阵悲哀。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慕容氏简单直接:“如今老太爷已经不在了,老太太也因为老太爷的故去,心灰意冷回了老家老宅子去住,老爷进了大狱,如今就剩咱们几个,严家被查抄了,严和明,你也就不必跟着费心了。毕竟算起来,你除了跟你在监狱里的爹有点关系,跟咱们母子三人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管各自吧。”

“那爹呢?”严和明下意识地问。

“你爹又不喜欢你,看到你只怕更难受!”慕容氏尖酸刻薄,全说的心里话:“你离我们远远的,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严和正立刻附和,指着胡彩霞说道:“这个娼妇和这两个野种我也不要,没得叫人笑话死!”

严和明心里一阵悲哀,唯独严云丽还有些理智,她看了一眼严和明,对慕容氏说道:“母亲,以我们的能力,能救得出父亲吗?”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慕容氏不是不明白,可是她心里十分清楚,严家大势已去,即便是救出了严子松,又能怎么样?进了那深牢大狱,没有银子打点,哪个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出来?

更何况严家查抄出来那么多家产充入国库,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怕是凶多吉少。

她还有一点私心,但是这点私心却不能同外人说。

就算严子松再不待见严和明,那也是身上流着严家的血脉,严子松若是出来,少不得倾家荡产去救,还要分一份给严和明,这是怎么算都不划算的。

昨晚上她清点细软,多多少少她私藏的还有几千两,若是节衣缩食的过日子,这辈子是够了。

严云丽大了,找个家庭富裕的嫁出去不成问题。

严和正,这个儿子本就对女人没有兴趣,那也就算了,省得出去别人说闲话,老老实实远走他乡,如此随便找个女人传递香火,其余的由他去就是。

如此,他们母子三人好生过日子,把严家的这一切都抛诸脑后才是正理。

这些年在严家忍气吞声,她也真的是受够了,成日里看到那个贱人生的严和明在眼前晃悠,她还要好声好气相待;严子松动不动就偷偷摸摸感怀他那个表妹,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她什么都知道,不过是为了严家的声誉,为了严家的体面,为了严家的荣华富贵,忍着罢了。

说白了,这一家子牛鬼蛇神,就没有一个心思清明的,各种腌臜龌龊,如今能离了也好。

慕容氏当然不会明说,她一手拉着一个:“救你爹,咱们自己想办法,如今先安顿了吧。”

严和明急忙说道:“我这两日去打听了,爹被单独关在县衙里,不允许探视……怕是……”

“闭上你的乌鸦嘴,说了叫你别管!”慕容氏吼他一声,拉着儿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唯独严云丽,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可到底拗不过母亲和哥哥。

空荡荡的严家大门口,只剩下严和明和胡彩霞,并一双哭泣的儿子,另外有一个胡彩霞的陪嫁丫鬟明瑶。

明瑶抱着小哥儿,对严和明说道:“二少爷,那咱们如今去哪里呢?”

“还能去哪里?”严和明看了一眼胡彩霞,对她的厌恶毫不遮掩:“当初你求我,为了严家子嗣昌荣,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做了糊涂事,如今家里已经破败成这样子,你便回娘家去吧。”

胡彩霞一听失声痛哭:“我姨娘已经不在,这些年全是在大太太手底下讨口饭吃,好容易嫁来了你家……如今你要我回去,岂不是叫我去送死?旁的不说,只说我那妹妹胡彩玉,她知道这两孩子是你的,还岂能容我活着?碍她的眼?挡她的路?”

“你多虑了。”严和明看了她一眼,越发觉得疯魔,看了一眼已经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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