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玥从院长室出来,把杜威、王雨虹和晁友贵三人叫到一间空病房一个多小时,才说笑着回到办公室。至于她们商量些什么,没人得知。
吴启鑫并没有因龚玥和张雨香的打闹表现出任何不适的地方,完全像没事人一样,让艾竹问完病史,开出检查单,然后到手术室等待手术。
武效军第一天进科室出现这样的事,感到科室内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紧张复杂和微妙,很是不解。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整天在一起工作,至于搞的脸红脖子粗别别扭扭吗。身处其中的一员新兵,他既不能向别人打听,又无插话的资本,只是支着耳朵听,睁着眼睛看,开动脑筋想,担心自己以后能否适应这种环境。
白玲燕一见武效军开口就问,“医院给你们分配科室了吗?”
“分了,痔瘘科!”武效军满脸不悦地说。
“痔瘘科好啊,医院的王牌科室,你咋不高兴啊?”
武效军唉声叹气地把一天的情况述说一遍,“进到科室,感到压力很大,一点不会轻松,不知明天会是啥样,究竟是福还是祸?”
“没啥想不开的。我们科室虽然只有五个人,一个行政主任和一个业务主任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明争暗斗,三天两头争吵不断,下面两个兵也是暗自较劲,各怀心腹事。我是新人,无疑成了她们发泄私愤的对象,我都已经适应了。所以,不要用在校和在家那套眼光看待单位中的事,哪个单位都一样,关系都不轻松,不参与不问不说,装聋作哑保住自己能立身是最明智的选择。”白玲燕感慨地说。
“现在我像雾里看花一样,什么也看不清,看不透,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你刚去,大家互不熟识,互不了解,都会心存戒备心理。第一印象很重要,对别人来说你是老人观察和试探的对象,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让别人对你产生误解和负面看法。”
“有道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天上午供销社的人通知,这里要拆迁,让所有租房客五天内全部搬迁,最迟星期天咱们必须搬家。”
“我白天回不来,还得你操心这事。”
“今天下午我向人打听一下,附近大梁村租房的比较多,明天我去问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科室里几个老家伙对武效军这个年轻学生并不感冒,总是用排异的眼光看着他,他就像一个没娘的孩子,既没人给他安排固定办公桌椅,也不给他指定具体上级医师,没人让他做具体工作,连进手术室观摩的机会都没有,他很是着急和郁闷。
作为一名刚出学校门的学生,科室里的新人,根本没有任何自主权,更没有向别人要求什么的资格。武效军时刻保持谦虚低调的姿态,不甘心无所事事的混日子,更不愿让别人瞧不起,从进科室的那天起,每天给自己找事做,总是第一个到科室,打扫卫生,到锅炉房提水,出力的活主动靠上去,然后最后一个离开。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别人对自己的好感和信任,伺机在科室人员身上找到突破口,争取做事的机会。
这天,武效军抱着尊重老同志的态度,试着和施变巧说话,争取写份病历,却被她冷眼相看奚落一顿,吃顿闭门羹打卷回来,心里很是委屈,坐在空桌子旁难受一上午。
这一切,王雨虹看在眼里,很替他不愤,趁值白班中午休息的机会,主动和武效军说,“效军,姐看得出来,你在科室很不适应,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