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说了没?五年前跑的那善宁公主,被抓回来了!”
“知道知道,最近都传遍了!这皇帝也太没良心了,想想曾经善德长公主曾经也不曾亏待过他吧,怎么说也是亲人,害了长公主不说,现在连自己的外甥女都不放过……还有还有,谁不知善德长公主善心,居然给长公主安了个祸害百姓的罪名,真是……”
“可不是嘛,不过这话啊,咱们还是少说,免得引火烧身咯!不过那善宁公主也真是可怜,本来是千金之躯,是天上的凤凰,却摊上了这么个舅舅,又是丢了娘又是丢了爹的,现在又被捉了回去,怕是以后日子不好过咯!”
“是呀是呀……”
……
早晨的集市,人声鼎沸,多数老百姓口中流传的什么皇室辛秘啊,民间传闻啊,便是从这儿开始的。
一群粗衣麻布的妇女们聚在小溪旁洗衣服,倒是也不比集市安静的几分,每天都有新的话题,从不带重复的,今儿个他们聊的,莫过于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善宁公主’了。
都说五年前新皇帝孝妄帝下了个令天下人费劲却又愤怒的旨。
说是善德长公主与其驸马欺压百姓,罪无可赦,隔日便斩首示众。
这善德长公主却是出了名的心善人美,百姓都只拿她当天上的仙女,拿出去给别国的人炫耀,宝贝还来不急呢,就要被新皇帝以这么个名义斩了。
你说百姓能不怒吗?
后果可想而知,当日刑场,沸沸扬扬,劫场的有,闹事的有,以死相逼的更有。
可这皇帝就是铁了心的想让这善德长公主一家子死,也不顾民心,可是闹一个抓一个,好不混乱。更是无意中害死了几条人命。
而善德长公主便看不得百姓受苦了,只道命亦如此,无心挣扎,希望百姓们好好的。只让他们回去。
这一番说法却是更让民众愤怒!
如此好的长公主!怎么能让昏庸的狗皇帝说砍就砍!说没就没!
于是更是闹得更大,人越来越多,眼看事情就要脱出控制了,只见长公主拔了身旁侍卫的刀,便架在脖子上。
以死相逼,让众人回去。
都相传长公主美貌可比天仙,这一幕更是传的千奇百怪,什么柔桡轻曼,什么无奈中带着一丝决然,什么身姿纤弱却不失中气……
总之什么都有,就差把这长公主吹到天上去了。
当然,最终的结局却还是以斩首落下帷幕。
没有什么传说中的仙人下来救驾,也没有什么江湖高人执剑而下。
也只能让人感受到皇权的强大,以及自身的无能为力。
眼见着妇女们的话题越来越偏,在角落里另一四十模样的妇女却是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不是和那些洗衣女一般油嘴滑舌,看上去的感觉也与普通人的气度不同。
她颠了颠怀里的衣篓,能隐约看出来是少女的衣裙。
看了眼在她不远处还在七嘴八舌讨论个不停的洗衣女们,冷哼一声,略锋利的眉眼中尽是不屑,径直的朝道上走去,绕进一条小径里,便看不见了。
老旧的小院中,十三四岁的少女身着鹅黄色衣裙,趴在房内的桌案上,衣裙的材质虽不是什么锦缎衣绸,但却是十分整洁,找不出一丝皱子。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梳了个略带俏皮的垂挂鬓,但真正令人惊艳的便是少女的那张脸了,虽还未完全长开,但早已有日后倾国倾城之美的感觉。
此时她似是被什么难到了一半,一张樱桃小嘴翘得老高,一双美目紧紧闭着,不知睁开又是何种惊艳。
不过多时,前院传来一声门被打开的咯吱轻响,虽然声音很小,但在空旷的小院里却是十分响亮。
少女猛的将双眸睁开,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将眼睛眯的像月牙儿一般,蹭的一下站起了身,蹦着就出了房门。
那头魏嬷嬷才刚将衣篓放下,就看到一抹纤细的鹅黄身影从眼前略过,不过时便停在了自己跟前。
魏嬷嬷抬起了头,巧笑嫣嫣的少女映入眼帘,还不等她开口,少女便急着道:“嬷嬷!对巷的林宛湘喊我明晚出去!”
少女涨红了双颊,红扑扑的,甚是好看,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累得,一双闪亮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希冀这看着眼前的魏嬷嬷,希望她能准了自己的请求。
而魏嬷嬷却是在听到‘林宛湘’这个名字的时候,猛地变了脸色,正想呵斥,却又想起眼前这娇小人儿是何身份,硬生生将即将脱出口的‘糊涂!’二字咽了下去,只得柔声道,
“公主,老奴不知跟您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林宛湘,不是个好的!待您也没几分真心的!还是少接触为好啊。”
不多说,这娉娉袅袅的少女,正是那外面正传的沸沸扬扬的善宁公主本人了。
看的出这主仆二人在此处已是生活有一段年岁了,小院虽整洁清雅,但不少事物都有些老旧,与五年前光鲜亮丽锦绣丝绸的善宁公主比起,也的确是不同了许多,但唯一不变的,却还是那股子气质,那从骨子里透出的从容和端庄,却是什么粗衣麻布都盖不住的。
要说这一切,都还得归功于这位魏嬷嬷。
魏嬷嬷本就是宫里闻名的礼仪嬷嬷,自从被派给姜羡缘后,更是一点不敢含糊,哪怕是到了后面长公主被斩首,公主流落在外无所依靠,这魏嬷嬷却还是不离不弃,尽心尽力的用毕生所学教于姜羡缘,这五年来,哪怕生活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