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显领兵,只是遥领。不过这向天下释放了一讯息,女帝是下定了决心,继嗣之事,不复更变了。
而效果,短时间内便体现出来了。河北这边,闻太子为帅,应召之卒云集,有种天下影从的意思。相州那边,吉顼很快便募得上万之卒。
而元徽这边,也迅速地突破了三万,结果喜人。
李显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挂以一个主帅的名号,便使民心归附?当然是扯淡的。这件事情,元郎君是完全看在眼里,整个更像一些心念李唐的官员、士大夫们自发联合给朝廷做的一场秀,用以衬托东宫中的那位。
梁王府中,武三思、武攸宜以及武懿宗,这三个朝堂上权势最盛者,又聚集在一起了。
“岂有此理!这个吉顼,竟然如此可恶,又让李显成名!”武三思锁着老眉,有些怒不可遏。
“梁王兄,东宫那边,短时间内是不可谋了。强行为之,只怕会惹怒皇帝!”武攸宜在客案,叹道。
“梁王无忧,当年李显是皇帝,都能将他赶下来!眼下不过是太子,有何惧!”武懿宗则大言不惭,说:“至于那吉顼,这贼子几番辱我,让他先猖狂些许时日,迟早必杀之!”
鼠眼转悠着,武懿宗显然又在琢磨着什么阴谋了。
武攸宜则没有理会武懿宗的浪言,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说:“眼下,重规兵败,姚元崇那些人,力主惩处,怎么保住重规,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哼,这天下还是我们武家的天下!”武三思冷冷地说道,短短地考虑了一会儿,说道:“稍后,我便去拜见二张!”
“不过此次突厥犯边,持续一月有余,身为大周臣僚,当为皇帝谋,为天下解忧!”直起身体抬起头,武三思盯着二人,转过话题,说:“皇帝不是委李显遥领大军元帅之职嘛,然对敌之事,仍需大将统兵。元徽现在是河北道副大元帅,我欲顺水推舟,荐其统兵,讨伐默啜!”
“不可!梁王不可!”话音落,武懿宗直接急了:“岂可将大军付与元徽,若其掌兵,必于我武氏不利!”
“河内王不要着急!”武三思老眼微眯,此时露出狡诈之色,阴险道:“突厥铁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谁说要付大兵与之?就算我们奏请,皇帝都不会同意将几十万大军尽付一人之手。他不是在河北募兵吗,就让他带那些人去打突厥......”
注意到武三思那阴骘的表情,武懿宗还有些迷惑,以他的脑子,还想不明白。
不过武三思很快解其惑,阴**:“他要是不能胜,哼哼......真当我不知道,太平这夫妻俩,仗着皇帝的宠幸,屡屡小视于我!”
未己,突厥南下,入寇赵州,杀刺史赵睿夫妇,河北震动。女帝此时彻底坐不住了,惊疑间,接受武三思等人的建议,命元徽领军讨伐之,相州刺史吉顼为监军使。
而元郎君这边,不慌不忙,纠集了冀南诸州,十万兵马,准确得说,应该是十万青壮,北上却敌。
结果,自然让朝中的某些人大失所望,元徽所率之军刚入赵州,默啜已退兵了。因为总管沙吒忠义、张仁愿已经受元郎君指令,领军欲断其退路,其人机警,见机而逃。
元徽率军追击,不过总归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但是两路断后之军,还是在突厥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杀伤敌军三千余。若不是天兵中道总管武重规迟疑不进,战果还能更大。
就这样,一次兵马配合调动,一次小战,便吓退了突厥大军。感觉完全没怎么发力,元郎君只是北上玩了玩,无作为间,便威震河北,声扬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