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之间,风雨变色。
最后一场,本来势头极好的穆多仑节节败退,在场的英雄好汉都在讨论穆多仑到底发生了何事。
最终,穆多仑输给了昭阳巅。昭阳巅成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何少奇与段启秀都是明白令穆多仑发挥失常的人是谁,但却不明白为何昨日还与他们相处的极好的端洮桦突然离开了,留给他们的信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有事离开,勿念。】
别说穆多仑,即便是他们两个都是有些懵,但穆多仑却是自那之后便一声不吭,明显跟平日里不是一个模样,自然,他们也无法知道端洮桦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离开。
那场比试之后,穆多仑受了伤,他病病殃殃地躺在床上了好久,等到终于醒来,却好似变了一个人。
那人一脸戾气,咬着自己的手指,整日里喃喃自语。“原来她……就是她?”
紧接着,又是嚎啕大笑,最后,又可能是失声痛哭。
何少奇与段启秀在一边看着,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大师兄可能受了刺激,他们赶紧去找大夫,却被穆多仑给赶了出去,而他看向他们两人的眼神,透着一丝陌生的杀气。
被喊了“滚”的两人,站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段启秀气得几乎要跳脚。“他那是个什么态度?!别以为自己是大师兄就有能耐了!”
何少奇狐疑地望着里头呆着的某人,突然开口道:“你说,那人会不会不是大师兄?”
“嗯?”段启秀低头望向何少奇。
“有一次,我在房门口,听到小师妹叫他穆多仑,那个名字,不是大师兄的名字,而且……在敦煌楼,花泽卿曾经说过他长得很像浪白龙……”
“哈?你不要说笑了,这样很可怕啊。”段启秀还以为何少奇在说笑。
“我不是在说笑,但没有证据,只是如果这真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可真是麻烦了。”
江湖里头的人,也是知道穆多仑是谁的,而浪白龙是谁,打听一下,也是依旧有人知道的。
段启秀一听,也觉得哪里都透着诡异。
“现在最好赶紧通知掌门,看他怎么说。你在这里呆着,千万不要让他跑了……”何少奇正吩咐着,却听里头传来开窗的吱嘎声响。
两人对视一下,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焦急。
“不好!”两人快步强行破门,却看房内空空如也,一人也没有了。
“分头去找!”何少奇吩咐,段启秀不疑有他,立刻奔向楼下。
醒来之后的,自然是好久没有出现的浪白龙。
他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从自己的衣襟前拿出一个□□,随后在此地发射了出去。
等候了一会,才有人缓缓到来,那人一身红衣,自是花泽卿。
花泽卿飞檐走壁,从壁檐上落下,一身英姿飒爽。
浪白龙瞥了他一眼,还未说话,花泽卿已经暴跳如雷地大叫。“你怎么回事?你最后一场怎么回事?!”
浪白龙此刻极为狼狈,由于刚刚醒来,唇上依旧苍白,花泽卿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有气发不出,只好暗叹一声,睨着他。“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浪白龙抿着唇,冷着一张脸,一点也没有平日里花花公子的模样,倒是有种阴翳的感觉。“这件事情我没法解释。”
“……你!”花泽卿被他气得无处可发,只得隐隐而不发。“好,那你这次叫我出来干什么?”
“拨出一半的人马,剿灭魔教!”浪白龙不容反驳,阴狠地道。
“拨出一半人马?剿灭魔教?”花泽卿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你在看玩笑?魔教最近跟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推翻朝政,为何要内讧?你不是主张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有比那件事更加重要的事情。”浪白龙疲劳的面容之上满是复杂。
“你别开玩笑了!”花泽卿快步上前,拉住他的衣领,几乎要鼻子对着鼻子。“这支队伍是为了我们这些被亡国的子民的,你说不干就不干?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浪白龙阴翳的面上总算露出一丝歉然的笑意。“我现在才知道,报仇……并不是唯一的办法……仇恨,所能得到的只有新一轮的复仇……”
花泽卿不可置信地放开浪白龙的衣领,浪白龙因为身体虚弱而向后踉跄了两下才站稳了脚跟。
“她说了,宽恕,才是最伟大的力量,若是我们复仇,也不过是在此造就悲剧而已。”
“她?谁?”花泽卿蹙起眉头,已经感觉到现在的浪白龙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浪白龙回过神,对上花泽卿怀疑的目光,坦然一笑。“我的挚爱。”
花泽卿轻笑:“竟是为了个女人?”
“不。”浪白龙闭上双目,又缓缓睁开。“只是为了苍生免受涂炭。”
“哼,你这个虚伪的男人。”花泽卿嘲笑,却已经消了大半的怒气。
“没有什么,比起复仇,现在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更加重要,要记住这个。”
“……你可是变化真大。”
“是啊。”
浪白龙低低应了一声,花泽卿离开了这条街,这个街角再次空落落的,就一如他的心一般。他嗤笑地昂起头,头顶的太阳极为耀眼,他眯起眼睛,扯起了嘴角。
枉我说你是我的挚爱,结果我竟然连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没有发现……
看来,我的确不如穆多仑那个草包啊。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