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素和流金拍醒过来,贺兰端烈觉得头都要裂了。

“王爷,你发烧了!”

看到她焦急的模样,贺兰端烈想出声安抚,可嗓子像被刀子刮过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这就爬出去找人,你一定坚持住啊!”

说话间,素和流金脱下罩袍盖在贺兰端烈的身上,然后起身在陷坑里打起了转转。

这坑洞也不知道是要用来捕什么巨型猎物,坑深接近一丈,都快两人高了。坑内泥壁光滑平整,完全没有搭手踩脚的地方。如果贺兰端烈能够站立,素和流金还可以站在他的肩上爬出去,可他现在连坐起来都困难,素和流金唯有自己想办法。

都说狗急能跳墙,素和流金此刻恨不得变成一条狗,只要能跳出去就好。

贺兰端烈看她着急,心里也急。可他现在抬个眼皮都觉得困难,更别提出手相助了。原本将希望寄托在天亮之后,如今坐困愁城,只能眼睁睁地任它一点点溜走。自认为已经历惯了风浪的贺兰端烈,在这一刻也开始颓丧起来。他想劝素和流金停下来,保存体力,听天由命算了。

就在贺兰端烈用力尝试开口说话的时候,素和流金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腰带,重新将身上衣服束了起来,同时把衣摆卷到了腰间。

这陷坑是两边宽两边窄的长方形,她试了试距离,发现在较窄的方向,张开两臂可以同时触到坑壁两侧。既然壁上没有地方借力,她决定自己给自己找支撑。

处理好碍事的衣摆,素和流金展开双臂,两手一左一右撑住两侧泥壁,然后两腿分开,猛地一跳,两只脚也和双手一样,一左一右蹬在了壁上。她的姿势好似一只青蛙,却顾不得美丑,一心要凭借习舞多年攒下的力量与柔韧,一点点往高处腾挪。

贺兰端烈在底下看她手脚并用,一刻不停地向上蹬跳,心惊的同时不由生出几分佩服。

素和流金借着惯力往上攀,中途完全不敢停顿,生怕一不留神就滑了下去,功亏一篑。还好老天保佑,她竟然很快就顺利地攀到了坑口。正当她兴奋地抠住坑口边缘,要将头顶覆盖的大棚推开的时候,那个树枝扎成的棚子竟然自行掀开了。

“啊!”

耀眼的阳光当头罩下,素和流金受了惊吓,失声尖叫的同时腿脚一滑,整个人便往下坠去。

“流金!咳咳咳咳——”

躺在坑底的贺兰端贺情急之下也跟着吼了出来。不过,素和流金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摔落坑底,有人在坑外及时拉住了她。

“王妃!”

顺着那又惊又喜的呼唤,素和流金抬头,看到了常赞熟悉的面孔。

“常赞!你们找来了?!快!王爷还在下面!他受伤了!”被常赞拖出陷坑,不等站稳,素和流金就焦急地对他下令。

“是,王妃先去歇着吧,这里交给属下,属下一定会将王爷平安救出来。”

常赞一边安抚焦躁的女主人,一边交待同行的侍卫。

素和流金哪里肯走,非要留下来亲眼看到贺兰端烈获救才罢休。她身份尊贵,常赞也不敢迫她,只能任她守在坑口。

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一身伤残的贺兰端烈总算回到了地面。很快,他与素和流金便被送上了马车。

原来,侍卫们昨夜已将杀手尽数剿灭,可是自己人也损失惨重。夜深林密再加上人手不足,他们没能及时寻到平王与王妃的踪迹,只好先从德安调来人马,待到天亮才开始大肆搜寻。

随行的大夫替贺兰端烈检查了伤情,果然是断了两根肋骨,再加上一夜湿冷,寒气入体,才会引发高热。

荒山野岭也没法煎药,大夫便喂了他一颗含服的药丸,然后麻利地为他正好骨,贴上镇痛的膏药,再以薄绢缚之。余下的,只能等到了德安再说。

而素和流金除了手掌的擦伤比较严重之外,其他地方并无大碍。大夫简单地为她处理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请示:“王妃,王爷的伤最忌移动碰撞,要不您换一台马车吧?有小的在这里守着王爷,王妃大可安心。”

车内空间逼仄,人多了的确有点碍事。而且大夫治伤的时候解开了贺兰端烈的衣物,虽然两人是夫妻,素和流金还是怪不意思的。可就她正要点头离开的时候,却被贺兰端烈拉住了手腕。

喉咙灼痛,贺兰端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以行动表明自己不愿妻子离开。

素和流金有些尴尬,但还是顺从了丈夫的意思,“这里离德安没多远了,我来照顾王爷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大夫也不坚持了,自行退出了马车。

车子起程,为了保持平稳,速度并不是很快。

贺兰端烈躺在里面,素和流金坐在他身边,不一会儿就被摇得昏昏欲睡。她虽然没有什么外伤,但昨夜背着贺兰端烈东奔西走,早上又攀来爬去,全身肌肉早已酸痛不堪。奈何条件有限,必须优先照顾贺兰端烈,她不想出声添麻烦,于是默默地忍着。只是如弓弦紧绷一夜,此刻放松下来,意识就有点不受控制。

贺兰端烈知她疲累,正想提醒她一同躺下,却见她忽地往自己身上栽过来。还好他反应及时,单手撑住了她的肩膀,才不至于被砸个正着。

感受到外力,素和流金一个哆嗦,人就立刻清醒了。发现自己差点闯了大祸,她不由惊一身冷汗。

“我还是换辆马车吧!”说着,她便要挑帘出去。

贺兰端烈没有放手,偏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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