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远匆匆赶回来时,宴会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凌巧醉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着,身上盖着薄被,清纯无害与角落里喝酒的苏丽形成鲜明对比,来人也不感惊讶,将手里的外衫交于一旁的小厮就笑眯眯的走向苏丽,这场景在他家上演千百次了,他与佣人早已习惯,吩咐人将凌小姐送回客房后,面无表情的走向苏丽,卷起袖子就拿过吧台上的洋酒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
喝着酒的女人醉眼朦胧的看着坐于自己身旁的男人:“来了。”
“今天辛苦了。”
莫名的话一说完,女人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永远这么客气。”
“苏丽,你喝醉了。”
“也许吧,”苏丽也没有过多的纠缠,隐去情绪正色道:“趁着我还有意识透露给你个事。”
徐庭远杯中酒一饮而尽,摩挲着杯壁淡淡说道:“怎么?”
“我怀疑你带回来的丫头跟傅家有关系。”
一个傅字出口,手的动作也随即停滞片刻又缓缓抹去杯上的指纹:“若是认识傅家,又怎会沦落至这番境地,你多想了。”
“是吗,但是我今天看见宋长薄把她单独留下说了几句话,你也知道宋长薄的,他当初决定来参加这个宴会我就有些奇怪,而且我总觉得他与这女孩先前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打了个响指,恭候在一旁的人又上前续上一杯酒,徐庭远再次端起一饮而尽后回道:“宋长薄这人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他这样我倒不怀疑苏丫头了,别看他那个样子,他的心比谁都精,比谁都狠,真要有什么也不是你能一眼看出来的了。”
“是我越矩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丽你知道我对你和凌巧始终是不一样的,我虽姓陈,可陈氏的一切于我早已是昨日入土之事了,我只是徐庭远这个名字的商人而已。”
这是第一次,徐庭远主动跟自己谈及之前的家事,苏丽虽好奇又克制的想了半天说:“今天,有什么事吗?”
“没有,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去歇息吧,女人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苏丽心头一暖:“嗯,我知道了,那我今晚……”
“司机,送一送苏小姐。”
说话的人脸色一暗:“我知道了。”转身提过丫鬟送上的包与大衣,装作不在意的叮嘱:“那你也赶紧休息。”
“我知道了。”
随着门的开合,最后一杯酒从空中放下。他不是不知道苏丽的意思,只是他不愿意挑破,这两人是跟他一起打拼的好友知己,自是与别人不一样的,更何况,今日的劳累还是为了欢迎他的新“客人”。
但,仅限于此。
他不是怀疑苏丽的用心,而是他知道宋长薄对苏清川可能的确有不同,坊间传言宋长薄喜好男色于是不近风花雪月,他不可置否,几次照面时间虽短,但他能感觉到他的不屑,他懂那种感觉,见惯了场上的假言与虚伪便不信所谓的情爱了,只是他不如他洒脱,只能伪装自己的一切以求这乱世的生活,他欣赏那个男人的勇敢,也厌恶男人对他的蔑视,于是连苏丽都知道他格外讨厌傅家。
他知道他厌恶的,自然也就知道苏清川对他们这类人的吸引力,这也是一开始他决定收养苏清川的初衷之一,抛开所谓的故交情他更是个商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演艺公司,他知道对于这群所谓的上层人士最吸引人的是什么,从胡小蝶拿出苏清川的照片时,他就知道他非定下她不可了,他记得她,那个被他撞倒的女孩。
清纯柔韧而不失风情,是每个男人心中过不去的美丽,只是不知道为何,鱼儿上钩了他却有些心里过不去了,想了一会推开酒杯起身就一步步走上楼梯,借着酒意推开了苏清川的房门。
“谁?”女人惊醒的斥责声震散了部分酒意,徐庭远揉揉太阳穴:“不好意思,喝的有些多了走错房间了。”
“嗯。”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转身关门的手卡在停住的缝隙中:“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没有。”
“今天还开心吗?”
“嗯。”
“我知道了,记得明天去演艺学校报道。”
“明天吗?”
“嗯,如果你觉得有些仓促……”
那头听话的人难得打断自己的话,甜甜的回了一句:“没事的,谢谢您。”
“嗯,晚安。”
“晚安。”
早晨醒来时徐庭远又出了门,独留凌巧陪自己吃早餐,一个劲的重复说徐庭远让她去上学的事,话语中虽然与之前并无二致,但从语气到内容都稍显疏离与猜测,虽不明说,但苏清川心里也有数,必定是经过昨天一事凌巧对她也有了几分忌惮,其实昨天的事自己也有责任,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与那位讨厌的二世祖有过交集,就怨不得旁人的猜忌。
一顿早餐味同嚼蜡,两人心里各揣着小心思,吃的也是针尖麦芒的稀碎,没几口也就散了局。
没想到,刚收拾好了冤家又来。
“哟,这不是宋二少吗,怎么一大早在陈公馆候着了。”
“我来看看苏小姐。”宋长薄故意不喊苏姝隅的名字,只用小姐二字代替,别人听不懂,可苏清川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二世祖又要来搅局了。
“真不巧,今天是姝隅入学的日子,我得带她去办手续。”
“入学?”
“对,今后姝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