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孝心一边是爱心。
权衡之后两头都放不下。
最后,楚若男想了一个办法。
“您也别走街串巷了,张叔您是一个心善的人,既然想要给贫民百姓看病也不拘于形式,我就在城里茶楼下面给您隔一间屋子出来,您在那儿坐诊就好。”楚若男觉得自己家这个老大夫完全是专家级别的人才,也犯不着天天坐诊了,早早贴出告示逢双就在那儿逢单休息。
“怎么个休息法?”张大夫看着楚若男安排的井井有条有些好笑:“又不肩挑背磨的,哪用得着休息?”
“张叔,您看看您,每天早出晚归的和咱娘相处的时间就只有晚上睡觉的那几个时辰。但是若您逢双坐诊的话每个月就有一半的时间在家里面带上娘去山上转转去城里看看,总之呢,和娘在一起你们也有说不完的心理话,心情更舒畅。”楚若男心里想的是这老头儿一没有儿女二没有别的后人,天天这样上班完全是为了自己一家子,让她真正的是于心不忍。她可没有压榨后爹的恶习性,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就好好享享福吧。
“都一大把年纪了我让你张叔陪什么?”夏季芳不免脸红,这个女儿就是心眼多,少年夫妻老来伴。女儿平常忙她自己的,而老爷子又出门走街串巷去了,自己就只有一个五月在身边陪伴,有时候五月都被若男带走了,确实有点孤单。
“娘,我这不也是想让张叔轻松一点吗?”楚若男捉狭的笑道:“除非你讨厌张叔了。”
“这丫头嘴贫,你张叔对我这么好我干嘛要讨厌他?”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坏话也不怕他多心啊。
“那就对了,张叔对您好,您也要对张叔好才对。你不要张叔陪您但张叔需要您陪他啊。”楚若男如绕口令一般噼哩啪啦说了一大通话,完全将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给绕晕了。
“可是,万一有人在我休息的病了着急找我怎么办?”老爷子作为大夫看得更远,心里永远装着病患。
“那还不简单让茶楼伙计套一辆马车直接就送到咱茶山来。”楚若男原本想说的是城里又不只您老一个大夫,真有个急病什么的他们会找别家,但又怕这样说会伤害了他。而且楚若男也深深的知道,药医有缘人,一旦别人认可了张大夫的医术是断不会再去别家求的。嗯,这样说来还真得在茶楼后院备下马车了。
“这会不会耽误病情啊?”张大夫还是有点不安,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病人得不到医治,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不会的,张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真是有缘的人不会选择在您休假这天得急症丢命的。”楚若男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她有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总不能怕别人得不到医治自己就不休息了吧,这也太菩萨心肠了。
“这孩子怎么说似乎都有理。”张大夫最后笑了看向了夏季芳。
于是,京城游氏茶楼下面隔出了一间屋子,上书:张大夫门诊。两旁备注了只看诊出处方不卖药,同时每个有逢双坐诊逢单休息,诊费因病而论。
所谓因病而论,张大夫的解释却是和楚若男想的大不一致。
“如果是穷人哪怕再凶险我也可以不取一文;若是富人小病也可以银取高额诊金。”张大夫觉得穷人生活本就不易,特别是生了重症那就成了家庭的拖累。买药钱倘且不够,他又何苦再雪上加霜收最高额的门诊费呢。若是富人小病本就无事,他偏偏要来让自己看诊,或许会因为他的出现耽误了别家重症之人看诊,那就收取双倍的诊金弥补下一位贫家之人的损失。
“娘,咱张叔真正是一个菩萨啊!”其实楚若男觉得这种情况有点杀富济贫的嫌疑。
“谁说不是呢,所以你张叔会有好福气。”夏季芳深以男人的这种举动为傲:“咱们家现在有你挣钱养家,你张叔看诊病人完全就是为了让那些人不受这么多罪,钱不钱的倒在其次了。”
行啊,自己家这对老年人都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高贵品质了,真正让受过高等教育的楚若男脸红耳赤。
“呵呵,要说福气,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你娘,遇上了若男你这样的好女儿。”张大夫慈爱的笑道:“明天我是不是就可以去坐诊了?”
“明天逢单呢,张叔,您不会忘记了吧?”老爷子这是心急。
楚若男听张大夫说遇上了她这么好的女儿时,楚若男就有心改口喊爹的,可是叫了近十多年的张叔陡然改口她觉得会有几分尴尬,有点叫不出口。
“是呢,年纪越大越容易忘记。”张大夫拍拍脑门笑道:“也幸好我现在不卖药只看诊,若不然更是忙不赢。”
走街串巷原本没几人相信他的医术,结果有一天听到一间屋子里有人哭,透过虚掩的门房看见一个妇人扶着围着一个男子在哭泣。那男子双眼浮肿有气无力似乎还在交待着后事。
张大夫见此情景就多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敲门进去。
结果,因为他的多管闲事开了一幅药就让那男子精神好了很多,第二日张大夫上门时便秧求他诊治。之所以让他诊治,是因为昨天那幅药还不到十文钱,钱少效果好。
最后,张大夫一连来看诊了半个月,每次都对诊下药,共计耗费不到三百文钱就给捡回了一条命。
一家老小八口人全都执意跪下来要给他磕头谢恩。
张大夫说磕头谢恩就免了,只给自己传传口碑就行。
这家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