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我该对我自己好点了。
绣了凤的盖头好看的落在凤冠上,天香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是一片火,有些刺到她的眼,闭了眼,这些火反而更加的凶猛,一寸一寸的灼热她的身体。
到了拜堂的吉时,张绍民却没有出现,眼见朝臣开始议论起来,皇上有些发怒,唤了人去瞧瞧情况,去瞧情况的人还没回来,就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殿外王阁老府中的小姐在殿外求见,说是来贺喜的。
府中的小姐?菇儿都失踪二年了,哪里来的小姐?王阁老三父子面面相觑,都看着殿门口。
殿外,一着了新娘装的女子缓缓的走进殿内,脸上从容镇定,丝毫不惧场。
菇儿?王家父子看到进来的女子,皆惊叫起来。
臣女见过皇上,见过公主。
平身,王姑娘,你不是消失了二年吗,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还这身打扮?
皇上,臣女今次来,是想告诉公主,张大人今日是不会来了,王菇儿看向同样着了凤袍的天香,眉间尽显不屑。
你怎知他不会来?天香扯下盖头,与王菇儿对视着,脸上保持着她该有的笑容。
张大人昨夜与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良宵,公主觉得,他还会来吗?
菇儿,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以对公主这样无礼,还不快跟公主赔罪!王阁老已被女儿的这番话气的有些发颤,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说离家就离家,还一走就是二年,现在一声不吭的回来了,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这让他颜面何存?天下之人该怎么看他?
爹,我没有胡说,我今天敢来,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公主,他本来该是我的夫,可他为了你,宁愿得罪我的家族,也要毁婚,哼,你说如今,究竟是我抢了你的,还是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
住嘴!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王菇儿的脸上,王家父子双双跪在地上,皇上,公主,是臣教女无方,以致做出此等错事,臣罪该万死!
殿内一片哗然,纷纷对着王家人讨论着,这种事莫说是放在公主的身上,就是放在寻常百姓家,谁能忍受大婚前夕新郎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说好听点,是敢争取自己的幸福,说难听点,是不检点,破坏了别人的幸福,也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来人,立刻带人将张绍民给朕绑进殿里!皇上气极败坏,一手打翻桌前的点心,整个殿内的人都吓跪在了地上。
张大哥,你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凤冠,原是这样的沉,天香摘下凤冠拿在手里,一头青丝便倾泄而下。
王菇儿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还有眼晴里的不屑与执着,与天香印象中的,是截然的不同,也许,时间和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皇兄,不是我的,终究是要被别人拿了去的,王小姐说的没有错,她和张大人的婚约在先,而且是父皇在世时亲赐的,我们不该这样拆散的,反正今天也是大喜的日子,求皇兄为他们赐婚吧。
张大哥,你说你八年前就爱上了我,那为什么五年前父皇赐婚的时候,你不跟父皇表明心意,你看着我嫁给冯绍民,然后爱上冯绍民,可最后冯绍民不要我了,我想我没有了她,至少我还有你,这嫁衣,我是心甘情愿为你穿的,然而如今,你也要离开我了,呵!原来我们,终究是缘深份浅!
殿内的骚动不安,已离天香好远,长长的宫巷,深深的烙着她的失落与不堪,凤冠,已不知掉在了何处,一头青丝,散在春日醉人的微风中,宫巷尽头,她看到张绍民跪在宫门口,张绍民的面前,还放着一把剑。
对不起,天香。
天香摇摇头,脱下身上的嫁衣,将它放到张绍民手里,张大哥,这嫁衣,我是心甘情愿为你穿的,只是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穿上嫁衣了,它就送给你吧,我想让你知道,曾经,我也是愿意嫁给你的。
闻臭。
黑色的衣衫,黑色的斗蓬,一张冷峻的面孔,骑在马背上缓缓而来,对着天香伸出了手,闻臭,我带你走!
剑哥哥,你带我去哪儿?
天涯海角。
好!天香一眨眼,泪如雨下,一剑飘红对她点点头,弯腰将天香拦腰抱上马背,扬起鞭子,在张绍民湿润的眼眶里,策马而去。
天香公主退婚的消息,传到岭南府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个月,与这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安阳王弹劾岭南王的消息,起因仍是大半年前和亲之事,这安阳王回去之后是怎么也平衡不了自己女儿被选中的心情,暗地里派人去岭南府走了一趟,将岭南王与绍天查了个清楚,偏是这一查,顺藤摸瓜竟查到了绍天的真实身份。
不管是岭南王许诺的黄金千两,还是天香许诺的千两黄金外加一份官府差事,都没能让那戏班班主抵过安阳王地牢里的极度酷刑,果真最后,戏班班主受不了皮肉之苦,供出了绍天的真实身份,连带着岭南王与天香。
京城派来的人押解岭南王与绍天时,那日正是天心的十九岁生辰,再过一天,绍天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她已经做好了全部的打算,十二个时辰之后,她就会起身去关外找她的父亲。
重兵将岭南王府团团包围,不管是相干的,还是不相干的,三百来号人,全部以欺君之罪入了狱,顿时间,狱里冤声道道。
绍天,是我连累了你,天心的头发,已成黑色,宴会上梳好的漂亮发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