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公只好作罢,说道“皇上登基两年,虽有服侍的人,可后宫毕竟空置……”
纪明月倒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同一个年近半百的人谈论宫闱之事,怎么说她心里都不舒服。
纪明月压下心头火,对帘子里的招手“你二人过来。”
两人在纪明月身后一左一右的站好,也不顾忌陇西公在场,便上前给纪明月捏肩捶背。
纪明月笑着道“听见了吗?陇西公让朕招男宠呢。”
“皇上~”两个人不乐意了。
陇西公脸有些挂不住。
“放心,就算来了新人,朕也不会亏待你们两个的。”纪明月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先回去吧,等下朕去找你们。”
最后一句说的着实暧昧,两个小倌满意的走了。
陇西公内心不齿,在他看来,先帝无子,就该让位旁支,断没有让女子继承皇位的道理。
况且是一个反复无常,又□□无能的女皇帝。
目送那二人离去后,陇西公方说道“皇上您登基继位距今已二载,而后宫闲置,当自天下广招贤德之人才是。”
纪明月默不作声。
“况且,自古以来,按我大魏惯例,广纳后宫往往是君主亲政的标志。”
“陇西公这话说的,朕现在难道还未亲政?”
陇西公心里咯噔一下。
“皇……皇上自然已经亲政,只是天下百姓不懂,他们总是要看这些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纪明月略加思索,道“既然如此,便按你说的办吧。”
没几日,宫中便下了旨,新皇广纳后宫,朝中及地方四品以上官员,家有年方弱冠男子未定亲者,皆要入宫参选。
圣旨一出,这可愁煞了那些当官的。一来没人愿意让自己正值年华前途大好的儿子进宫当男宠,二来他们总觉得纪明月的皇位坐不久。
“简直就是给她双手送上人质。”韩尚书十分不满。他知道是陇西公给皇上献的计,陇西公这个人糊涂起来没得治。
韩隐预备去找陇西公问个清楚,
“不知道仁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咱们宫中这位啊,就好这口,温柔乡,生死场,贤弟就瞧好吧。”陇西公很有自信。
“你呀你呀,是只想其一不想其二。”韩隐心中不悦,又不好说的太过。
“这皇上是好男色不假,可你白白往她手里送这么多大员家的公子,你想想,要是那些人知道了这主意是你提的,还会不会和咱们同心同德。”
听了这话,陇西公也急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那贤弟你说说,现在可怎么办?”
韩隐心中也没底“事已至此,我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安抚大臣们是要事,宫里那位暂时不用去管她。”
“也只好这样了。”陇西公好心办错事,自觉理亏,故而没几日就请辞回陇西去了。
陇西公一走,纪明月着实松了一口气。
关于这次选男宠,朝中也有反对的声音,但忌惮于韩尚书和陇西公的势力,反对的声浪渐渐平息。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直到有人对颜将军的儿子提出异议。
虽然颜将军被削了官,好歹当了数年的一品大员,虎落平阳被犬欺,颜将军为人廉洁清正,早被许多小人怀恨在心。
他们这些人的儿子既然免不了要入宫,那他的儿子也别想好过。
纪明月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人无耻的程度,只几天她一直烦恼此事。
赶巧这几日天气不好,天总是阴沉沉的,又不下雨,整个皇宫笼罩在阴郁的气氛中。
纪明月难以忍受这样的压抑,便找机会又去了暗卫营。
她想起自己已经好多天未见过贺荀了。
没想到碰巧贺荀出任务,不在暗卫营。
纪明月决定在别庄小住一晚。是夜,万籁俱寂,星子点洒在湖面,她点了一盏灯,就着光亮伏案读诗。
纱窗透出她秀丽的身影,几缕发丝披散,纪明月一袭黄衫,显得端庄而不可侵犯。
忽然,一道劲风袭来,打熄油灯。
纪明月不为所动。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
“登徒子。”纪明月蹙眉。
这样放肆的行为,这样低沉的嗓音,除了贺荀,纪明月想不到别人了。
门自外打开,贺荀站在月光的阴影里。
纪明月觉得自己心跳露了一拍,她低下头,敛下这突来的情绪。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我忘了,不如月儿你来说一下。”贺荀含笑走到她身边,竟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纪明月将搭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拍掉。
“啧啧啧,你怎么总这么不解风情。”贺荀无奈的摇头“既然月儿不肯说,那就我来说吧。”
“那堪————”
纪明月倏地站起,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要说的话悉数掩了回去。
她惊慌的目光撞进他星子一样的眼眸。
她第一次知道还有人有这样漂亮的一双眼。
贺荀没料到她会如此,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将她的手强行拿下,以薄唇取而代之。
双唇相接的瞬间,二人俱是一僵。
很快,贺荀便转为攻势,他撬开她的唇瓣,汲取着她的芳香,唇舌掠过,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贺荀双手捧起她的脸,他在探索面前的女人,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感受到月光的飘渺无常。
惊诧,怀疑和羞耻一起席卷了纪明月,她开始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