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准许你跟随我出宫,看得出来他多在乎你啊——”
宝月公主从侍从手中牵了一匹灰色骏马过来,两人已经走出了宫门,她一边感叹,一边利落骑上马背,这才想到了什么,朝着穆瑾宁伸出手,目光之中满是友善。舒唛鎷灞癹
“你不会骑马吧。”
穆瑾宁的脑海划过一幅画面,一闪而逝,她不再深究,抬起带笑的眉眼,说道。“我会。”
“是吗?你又让我另眼相看一回了,不像那些个娇贵的金枝玉叶,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轿子里。”宝月公主惊诧地张大嘴巴,她满目惊喜,随即朝着马下的侍从扬声喊道:“马云,再牵头好马来。”
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被侍从牵到穆瑾宁的面前,她踩踏在骑马石头之上,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之上,由侍从送上簇新的马鞭,她扬起鞭子,骏马随即朝前小跑出去。
“等等我——”
宝月公主一看穆瑾宁已经骑在她的前头,不禁眉眼之间一派兴奋的神采,她扬声大喊,也不甘示弱,重重喝了一声,身下也有了动作。
“驾!”
穆瑾宁也不知为何,心中的情绪,宛若野马脱缰,一发不可收拾。
她此刻骑马,越是不满足此刻的速度,挥动手中鞭子,渀佛胸口也有什么,跑的飞快,快的似乎要飞上天,要冲破了她的身体,翱翔在蓝天之上。
宝月公主小瞧了穆瑾宁的马术,虽然前头的人儿马术并不精湛,也看得出有段日子没骑马的生疏,但穆瑾宁的胆识却不小,才会纵容身下的骏马跑的如此之快。她连连扬声喝道,不断挥舞手中鞭子,终于追上了穆瑾宁,与她并驾齐驱。
“没看出来你文文弱弱的,玩起来也这么疯——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宝月公主眉飞色舞,侧过脸来望向依旧一脸沉静的穆瑾宁,她欢呼雀跃,跟她相比,穆瑾宁实在太沉得住气了。
“公主的和丰牧场在哪里?”穆瑾宁的气息称不上平和,面容褪去几分苍白,淡淡的潮红浮现在面颊上,在皇宫待了许久,过多了安逸的日子。她只是纵容自己骑一回马,如今一开口便是喘气的声响。风声渐响,划过她的耳际,凛冽寒风一瞬就冻红了她的双耳。
“就在前头,一杯茶的功夫就到了,如果你可以跟上我的话。”宝月公主眉头一挑,神色愈发骄傲自豪,将两指放在口中,发出清脆的哨声,她吹口哨的刹那,颇有男儿飒爽礀态。
哨声刚落,宝月公主便扬起手中的鞭子,灰色骏马的马蹄踩踏在泥土之上,尘土飞扬,一道灰乌乌的迷雾,渀佛在穆瑾宁的眼前隔开了一道帘。
她一路唱,那一头微微蜷曲蓬松的黑发随风而舞,浅紫色的骑马装束,远看上去,宛若一团紫云,在穆瑾宁的眼前越飘越远。
穆瑾宁的心中不无感慨,她这辈子几乎是生活在女人群中,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女人,娇气的,温柔的,乖巧的,跋扈的,狠毒的,可怜的,聪慧的,愚钝的,但鲜少见过这么潇洒,这么自如,渀佛一生下来,便是注定要在天地之间尽情骑马歌唱的女子。
她突然很羡慕宝月公主,她不被公主的头衔束缚了人生,她敢说敢做,敢哭敢笑,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也毫不畏惧世俗流言,她也清楚自己想要的人生,一旦知道就不再停下脚步,勇敢而潇洒。
穆瑾宁根本听不清楚宝月公主口中的那一首歌谣,也不知她在唱什么,只是隐约可以察觉的到,她的欢快,喜悦,不羁。
她的双腿轻拍马肚,追了上去,也不免被宝月公主的情绪所感染,她不禁跟随着宝月公主一道哼唱,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不必在意世人目光,唯独自己癫狂。
渐渐的,她脸上的紧绷全部崩落,粉唇边,扬起微笑的弧度,如今身上没有北国皇宫华丽雍容的宫装,只是借用了一套宝月公主的骑马装,白色素净的上衣,黑色长裤,上身罩着一件暖白色的白狐皮毛借此御寒,白色软皮靴套在双足上。那一头及腰长发绑在脑后,没有任何繁琐发式,一个七彩琉璃发束竖起所有青丝,在骑马的时候随风左右摇摆。
她扬起手臂,用尽全力挥洒,任由骏马奔跑驰骋在偌大的草原之上,额头之上有细小晶莹的汗珠冒出,心中的所有沉郁,渀佛一瞬间全部消逝,被抛之脑后。
“大圣王朝的女人都会骑马吗?北国宫里头的女人,一个个养尊处优,才百年不到的时间,就忘记了北国的元宗皇帝带领的部落,本就是游牧名族,追逐水草而居,若没有骑马的本事,如何打下江山?”
宝月公主显然马术更高一筹,如今骑在马背上,她脸色依旧平常,放慢了马速,朝着穆瑾宁扬声问道,渀佛格外好奇,也不免有抱怨啰嗦的嫌疑。
“会的人并不多,大圣王朝的女子更推崇温柔娴静的美名。”穆瑾宁的嗓音清冷,她对骑马的生疏,渐渐减去许多,身体的不适,也最终变成驾轻就熟,愈发轻松。面容上的笑容,不只是往日的敷衍,的确是情绪高涨而绽放的笑靥。
“是谁教会你骑马的?假以时日,多跟我出来转转,你一定可以进展神速。”
宝月公主好奇询问,方才策马奔腾之后,她总觉得,眼前的穆瑾宁,不只是一个温柔似水知书达理的闺秀,至少在她看来,擅长骑马的女子,都是真性情的。
穆瑾宁浅浅一笑,神色温柔,将目光移开,望向了更遥远的草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