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一夜,无事发生,想着兵丁们白天里不会乱来,木槿就放心下来,美滋滋地把早餐送给文小姐,看着她樱桃小口一点点吃下,样子斯文极了,赏心悦目。拒绝了小丫鬟的主动,木槿大包大揽下洗碗收拾桌子的活,全部做完再没有借口留下来,眼瞅着就要开始晨起的操练,木槿依依不舍地离开,直奔训练场去了。
一夜未睡对木槿的影响不大,尤其是欣赏够美色后,她越发精神起来,心里乱想着:古人说的红袖添香果然美妙,美人的作用是巨大的,她单是看着文小姐的脸就能多吃两碗饭!
木槿去的时候一都长已经到了,正喊着乱哄哄说话的兵士们列队点名,他看见木槿过来,立刻站到一边,甩手掌柜似的等着木槿整好队。
已经熟悉一都长脾性的木槿一点也不意外,接受任务喊起口号来。不得不说木槿平日的冷面与威严是很有用的,原本闹哄哄的队伍看见木槿过来,一个个拿胳膊肘互相戳戳,端端正正地站好,自觉地报数。
一圈下来,木槿发现少了个人,眼睛扫视一周,发现是钟理不在。
这时候木槿恨恨地一拍脑袋,她居然忘记了,之前跟钟理约好了从城里回来给他带大刀武将的糖人儿作为奖励。
糖人儿没买,还把人晾了一下午,木槿心里都是慌的,她有些不敢去见钟理,无法面对那张或是可怜或是怒火的脸,只觉得哪怕自己这次负荆请罪也没法求得他的原谅了。小狐狸犬本就粘人,一点小事都能闹上半天,更何况自己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
可是不去找他只会让错误越累越大。木槿跟一都长告了假,自己作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想好了钟理每一种可能出现的反应,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对策。深吸一口气,她抬脚朝钟理的帐子走去。
空的。
没来训练,又不在自己的帐子里呆着,木槿后背又是一凉,她步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帐子。
一进来就看见钟理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一条胳膊睡得正香,都流了口水,能不香吗。木槿想了那么多种可能,就没想到这个。她也没叫他,转过去把床铺铺好,枕头摆正,又回来轻轻把钟理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还挺沉。木槿一边使劲儿一边如是想。看来这小公子适应的真不错,吃营里的饭也能重这么多,要知道当初把他从胡人手里救出来的时候可是轻得很呢,说句托大的话,都能一只手抱起来。现在两个手抱都觉得吃力,再这么长下去,木槿可能就要抱不动了。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木槿抬手虚虚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又给人把被子盖上,掩好被角,没怎么折腾他,只擦了他嘴角上的口水,再看了看他的睡颜,起身离开,折回去训练。
就算她自幼习武,哪怕她上辈子做了大将军,如今还是个副都长的木槿并不敢托大,该训练就要训练,甚至要比其他的兵士和军官强度还要大,前世的记忆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她若是再不努力打好这副牌,那可真真是白活两世了。
一趟训练下来,东跑西跑踢腿挥拳,木槿身上已经汗湿,她额角挂着晶莹的水珠,在一旁观看的文小姐忍不住捂住嘴,他可真好看。
旁边的小丫鬟却没能忍住,惊呼出声,被木槿听到,她甩了甩头上的汗珠子,向声音来源望去,发现是她们二人,就转向朝她们走去。
“文小姐,还习惯这里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喔,我在帐子里没什么事做,就想着出来走走,说不定就能碰上……”文小姐还没说出想碰上谁,就被木槿打断了话:“实在抱歉,文小姐。今天事情太多忙昏了头,忘了说我打听过,梁公子外出有事,要等到后天才能回来。这几日就要委屈小姐你多等等了。”
“没事的,我都等了表哥那么多年,不急这一两天的。”文小姐说得极为大度,一副表哥怎么都好的样子。
木槿看着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这样美丽的女子不该这样自怨自艾消沉的,不该是这样被动,她应该每天都和昨天一样笑得那样灿烂,无忧无虑地生活。
这么想,木槿对梁蕴宽的怨恨似乎达到了顶峰,本来在见过文小姐后她就已经想通,文小姐在他们的恩怨中只是个无辜的人,她等了那么久,最后等到死也没有等到梁蕴宽来迎娶她,木槿钥匙再怨恨文小姐可是说不过去。
梁蕴宽耽误了文小姐,也负了自己,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么想着,木槿越发不想让梁蕴宽回来了,他怎么不在外面多呆两天,等他回来了,文小姐只怕就会围着他转,不会再让自己看一眼了。
他那样伦常纲理挂在嘴边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文小姐!
“将军?”文小姐出声问。
“哦,”木槿从思绪中出来,压住心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把思路往正道上引,强迫自己想军规军纪,倒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有个事情还要文小姐配合一下,你u不是营里的人,还是不要乱走,落人口实牵连梁将军事小,若是你们受了伤才是大大的不好。”
文小姐听得呆住了,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事情会比男人家的正事要重要;从来都是爹爹今日在朝堂上不顺利,她们母女俩被当作出气筒,没人会觉得不对;娘总教育她夫为妻纲,女子本卑下,万事要以夫为先,不能忤逆夫君;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思想下,哪怕文代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她也对他十分恭顺。这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