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戴声音刚落,老太太连忙起身,转身快步出了房门,只是略显颤抖的声音传来。
“那就好,等着啊,我马上去做饭。”
忍着头痛下床的钱戴,准备给奶奶打打下手,轻掩房门行至大厅。只见大厅烟雾缭绕,若无呛鼻的气味,只怕是以为到了仙境。
大厅沙发正位上,老爷子持烟枪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见钱戴冒头,瞥了瞥头,示意钱戴坐下。
“东西是能乱吃的么?还要不要命了?你爸妈刚走,要我怎么对他们交代?”
刚坐下的钱戴瞧着类似奶奶般的一连三问,语气并无半点暖意,老爷子亦没了平常对少年的随意姿态,语气甚是严厉,大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架势,钱戴只得无奈道。
“不是看见好东西,怕人寻来索要么,没那么严重吧?”
老爷子听闻钱戴的回答后,更是怒目微张,正欲教训,却发现钱戴虽面带笑容,但那一鼓一跳的太阳穴,却暴露了他此时必定头痛欲裂,再也狠不下心说教了。
“痛就叫出来,忍着不累,我看着都累!”
钱戴苦笑,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脱老爷子的法眼,知是瞒不过,所幸就不忍着了,龇牙咧嘴的解释着。“这不是怕奶奶晓得么。”
依旧满脸怒荣的老爷子闻言后,皱着的眉头平复的干干净净。
老爷子起身进了收藏药草的房间,拿着几味有些年头的药下楼进了厨房,将其添入老伴熬制的粥里慢煮细炖,道了声是补身体的。老太太见连平常连自己都不许乱动的药草,这次倒是献了出来,喜得对其更是赞声连连。
老爷子交代老伴用文武火交替熬粥后,转身进了隔壁用以占卜的密室,挂起勿扰牌,随后密室陷入沉寂之中,连熬粥的奶奶都让下楼帮忙的钱戴轻手轻脚些。
吃过饭,钱戴留下清洗碗筷的奶奶了上楼,一路忍着痛,头上冷汗直流,亏得违心的告诉奶奶是吃饭吃出来的。
钱戴忍着痛,刚进入自己的卧室,便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少顷,大概是疼的不再感觉到痛了,亦或者老爷子的药膳真的得以见效,钱戴竟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隧起身准备下楼陪奶奶聊天。
行至大厅,见坐在椅子的老爷子对钱戴招了招手,钱戴忙坐了过去。
老爷子见钱戴神色无异,松了一口气,把钱戴刚到嘴边的言语压了下去,示意其倾听。
待钱戴坐定后,老爷子也不询问钱戴是否好些了,直言道。“你那味药是哪里来的?”
钱戴如实回答,其间添杂些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老爷子也不插嘴,待到钱戴描述完后,又问了几处不解的地方,少年不敢大意一一作答。
听了钱戴陈述后,老爷子开口讨要了木雕,仔细观看那件只剩马匹实木非木的物件,思索了一阵,娓娓道来。
原来老爷子刚刚翻阅古籍,发现那味药,确实是株大药,名唤:车马芝。古有记载,此乃是具有灵性的草木,沐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
本来这等灵物没有机会修成草木本体的,许是经仙人点化,草木精华凝结不散,终成精怪。
车马芝,上芝为车马,中芝为人,下芝为六畜。初形成的车马芝多是六畜的形态,以牛形最多,品质好的可成人形,最上品为马拉车的形状。车马芝精通土遁,瞬息千里。
人若能得食之,乘云而行,白日飞升。
可这株药,更是了得,不但是最上品,还成了精怪。按理说钱戴应该是留不住的,而那位青衫先生也并未发现他的神异,老爷子猜测应该是被比他还厉害的仙人封印了,是那青衫先生道行不够,未曾察觉,也没那福缘,才让钱戴得了这便宜。
所谓福兮祸所依,一介凡胎,怎么能留住仙缘,那可是比那青衫先生腾云驾雾还厉害的仙人遗留。
老爷子第一次恨自己的本事不够,怪天道不公,遥想自己经年助了那般多的苦命人,到头来却庇护不了家人,咬牙切齿了一番,郑重对着钱戴讲道。
“刚刚我为你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将命不久矣,我那药膳只是暂时缓解疼痛罢了。”
在制止了钱戴的预言预止后,老爷子面带狂傲哈哈大笑。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天道无为,缘也命也,是为定也。去他妈的缘也命也,是为定也,我只信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爷爷我为你向天借命,终于寻了一出处。”
老爷子手舞足蹈状似疯癫,望着钱戴又瞬间平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小子,你还记得我们家祖屋啥样儿吧?”
钱戴点点头,不待钱戴回答老爷子摆摆手,继续说道。
“多少年没回去过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老爷子的话,钱戴听得莫名其妙,不过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
其一爷爷让其回祖屋肯定是有其用意的,只是碍于行当里的规矩不得将话说透。
其二是自从刚上高中搬往新盖的楼房以来后,就没怎么回去过了,记得最后一次是高考前夕,去了趟祖屋,祈求先辈庇佑,期间发生了件小事后更是没回了祖屋的念头了,连春节祭祖都是朝着祖屋方向焚香祭拜,想到这里钱戴亦有些回味住在祖屋时的时光了。
老爷子说完,让钱戴洗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