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待老太太进屋休息后,钱戴趟到床上遥想当年。
那时虽然每逢春节依旧是这般热闹,但除了春节以外的日子,可是异常的孤独。
钱戴的祖屋坐落在沿村而过的龙溪河对岸的半山腰上,那半山腰有个好听的名儿“竹林湾”,整个竹林湾零星住着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的孩子大都比钱戴大了一轮,跟小钱戴没什么共同语言,伴随着钱戴童年的玩伴是满山乱飞的麻雀,偷吃庄家的野兔,以及自家臭美的花脸猫跟步履蹒跚的老黄狗。
现在满山乱飞的麻雀差不多都抱孙子了,那些野兔没了打它们主意的稚童许是胖了不少,臭美的花脸猫倒是跟下来住进了新房,每天依旧饭后洗脸,只是不难看出原本由爱美而洗脸的勾当转变成了勾引邻家母猫的手段罢了。
至于那只大黄狗,走了好多年了,依稀还记得孩提时期自己枕着老黄逗弄着刚设套抓住的野兔,直把那微肥的灰兔吓得蹬腿哆嗦偏头装死。
新生的月牙伴随着钱戴的忆当年缓缓升高,许是梦中见了那只步履蹒跚的老黄狗,甚少讲梦话的少年轻声嘟喃着。
“大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