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朵儿被关在房门的第两天,她趁二娃子送饭的当打听李贞的消息,二娃子深知这位巴家小姐的脾性,倘若不顺从,日后哪有安静的理,只得把在李云那里打探的消息告诉巴朵儿,巴朵儿听后心焦起来,当天晚上便撕碎床单搓成绳子,从二楼窗户垂下偷偷溜出了巴府。
她只身来到李府后院,廊上不见一人,只见西厢一盏窗户亮着灯,她摸黑找过去,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李贞歪倒在桌上,酒洒了一地,她四顾无人,轻轻推门进去,一屋子的酒气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轻声的唤了声“李大人”,见李贞没动,又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没醒,于是她将他扶到床上,见他外衣脏污,便动手退去,又从旁边盆中备好的清水里拧了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他的脸,见他如此情景,不免心疼,自言自语地说道:“何苦呢,她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你要知道,我也喜欢你啊,难道你就看不见吗?”
李贞本来已经昏昏沉沉,先前隐约感觉自己身子在晃动,后又觉脸上冰冰凉凉,恍惚中又听到“喜欢你”三个字,模模糊糊睁开醉眼,看到似江亦清坐在一旁对他羞涩一笑,心中一喜,烛光柔和,更显得她无限fēng_liú妩媚,他越看越喜,想到自己终究是要娶她的,再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一把拉她入怀,巴朵儿猝不及防中打倒了一旁的灯台,烛火熄灭,不一会,外边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李云从樊氏药铺回来,想去李贞房间探望,丫鬟娟儿说李大人已经歇下,又见到房见烛火熄灭,不便打扰便离去。
江亦清独自在房间拿着李贞送给她的那只银簪,懊悔跟他的争吵,风雨增大,突然吹开了窗户,她吓了一跳,银簪掉落在地上。
第二天一清早,江亦清精心梳洗了一番,又买上李,来到李府。
李云欣喜,引她到李贞的住处,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道:“大人,江姑娘来看你了。”
等候半天,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叫,两人推门进去,见李贞赤裸着上身,巴朵儿扯着被子躲在床角。
看见闯进来的江亦清和李云,再看躲在一角的巴朵儿,李贞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待要张口解释,话到嘴边,江亦清一把摔下蒸包,愤怒地离去。
李云全然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只得退了出去。
李贞急急穿上衣服出来,未及细细整理,李云从另一端焦急地赶来道:“大人,才得到消息,巡抚大人的船已经在朝天门码头靠岸了。”
李贞心里一惊,回到:“好,我们现在一起去码头。”
李云犹豫,道:“那江姑娘...”
李贞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先去接义父吧。”
两人又急急赶去码头。
巴朵儿偷偷溜回家,未及上楼,被巴古拦住道:“公公在正堂等着你。”
巴朵儿知道偷溜的事情已然被发现,已经酝酿好了情绪,待她看到自己的公公一脸怒色地坐在正堂时,立马跪在前哭了起来。
巴公一脸狐疑道:“我都还没问你,你咋哭起来了。”
巴朵儿道:“公公肯定是问我昨天去了哪里。”
“那你昨天去了哪里?”
巴朵儿向前伏在巴公的膝上,哭吼得愈加厉害。
巴公跺了跺拐杖,有些着急道:“你倒是给我说啊。”
巴朵儿抽抽搭搭,话也断断续续:“我听说…李大人…因为我前几天…闯下的事…跟江姐姐…不和,想着再跟他…解释下…没想到…我…我…昨天去的时候…李大人他…喝醉了…就…就…我…我…”说到这里已然说不下去,只又嚎哭起来。
巴公气得直剁拐杖,手举在空中待要狠狠地打下去,但转而他又放下来,盘算一番后,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他便要娶了你,不然巴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完,拉起巴朵儿往府衙赶去。
张德带着冯尚和徐莽下船来,看见朝天门此时人头攒动,码头边搭了几处临时的茶馆,还有几处卖鱼的商贩,已不像自己来时那么荒凉,少倾,远远地看见李贞匆匆赶来。
李贞跪拜道:“参加巡抚大人,下官迎接来迟,请巡抚大人恕罪。”
张德捋一把胡须笑道:“此次本也没有提前通知,你们何罪之有啊,快起来。”
冯尚一把将李贞扶起,张德道:“看来李大人也是治理有方啊,码头现在可是热闹多了。”
李贞道:“不敢,请巡抚大人州府衙门歇息。”
重庆府衙,李贞领着张德作一番参观后,转进后院,在院中一处石桌旁坐下歇息,娟儿递上茶来。
张德称许道:“贞儿,看来你有了长进。”
李贞道:“是义父教导有方。”
张德道:“上次你信中向我提起今年过冬粮食的事情,已经筹备妥了,粮食在这个月中便可送达各州县。”
李贞笑道:“义父,那太好了,我替这些移民谢谢您老人家。”
张德道:“也亏你想着这件事情,老夫是杂事太多了,这些细项方面你还得多留意些。”
“是”
“重庆府有了生气,年青人干出些成绩来,总会对以后仕途有帮助啊。”
“是,孩儿初来时,城里的虎患还很严重,不过现在,义父,城里你连老虎的影子都见不着罗。”
张德笑道:“这是我的福气,上次为父来,差点让狼给袭了,幸亏遇着巴家的巴古…”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