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烨走过去时，一个宋姓书生上前与他打了招呼，这是原身认识的人。
“顾兄，你也来了，真巧。”
“宋兄。”顾明烨拱手示意，“没想到来的人还不少啊。”
“抄书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也可以增长我辈的学问见识。”宋书生看了看左右才低声道，“鹿鸣书斋还提供茶水糕点，又有炭火供着，这差事我瞧着很不错。”
顾明烨点点头，心道最重要的后面一句吧，他站在宋书生的身后。书斋让每个人先抄写一页字，夫子挑选字迹后，留用了顾明烨和宋书生在内的五六个人。
夫子带着他们去了书斋里，门口悬着暗红色牌匾，用金粉题着“博古阁”三个大字。
里头窗明几净，东侧摆着七八排书架，西侧设了些桌椅板凳，纸墨笔砚都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把自己抄好的书拿给隔壁的刘夫子，他校看无误后会当天结清银两，接下来就有劳诸位了。”
“哪里，不敢当。”寒暄几句，顾明烨等人便散了，约好明天书斋再会。
顾明烨回家前，去街市上买了雪花膏和几匹布料，他想起赵清芷脸色不好又买了些猪肉还有枸杞、红枣。买菜的人头回遇见书生来买菜，狠狠的打量了顾明烨几眼。
赵清芷见了顾明烨拎着的东西似乎并不欢喜，反倒皱了眉头。
“你放心，我找了个抄书的活计，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你也不用省钱了。”他不能让她过回从前锦衣华服日子，好歹也要吃得饱穿得暖。
顾明烨把她的手握住，从怀里取出雪花膏，“镇上只有这个了，你先试着用。”
他捧着她的手，细细涂了乳白色膏，在冻伤的地方轻轻婆娑。赵清芷低垂着眼睛，眼睫毛又长又密，像蝴蝶翅膀一般。
“在哪里抄书？”清芷低声细语的询问顾明烨，抬起头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便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鹿鸣书斋，离咱们家不远。钱不多，但是足够平日花销了。”
赵清芷点头，将手从顾明烨手里挣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晾着，伤处有点热热的，麻麻的。
“这里有几匹布料，留给你做衣服。”顾明烨买料子时，说是给十五六岁的女子穿，那卖布的打趣他终于知道疼人了。
赵清芷闻言看过去，忍不住笑出声，原来顾明烨买回来的都是浅粉、鹅黄、淡绿这种颜色的棉绸布，好看不假，却容易起皱和破损。
“这种颜色以前在家穿使得，现在要干活，这种料子不耐脏也容易坏。”再说四邻都穿的是褐色、青色的粗布衣服，出去难免扎眼不合群。
她说完话有些后悔，原来顾明烨最爱面子，极不喜欢自己拿赵家和现在过的日子相比，觉得赵清芷是故意笑话自己穷酸，给不了她好日子过。
所以当顾明烨伸手过来时，她连忙闭上眼睛，不想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可以在家穿，或者做几件贴身的衣服，粗布容易磨皮肤。”
顾明烨见女子坐着发呆，自己笑了笑，便仍旧继续坐下看书。
哄完了人，他还要继续学习，毕竟系统的第二个任务是金榜题名。
前世他是省里的文科状元，记忆力极好，无论什么书看个两三遍就能大概背下来，也许明年他可以先试试考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