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熙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谆谆教导”之下,颜子晴果然十分心动,一对明眸顾盼生辉,不停地扫过袁熙的脸颊。
忽然眼珠子一转,亲自为袁熙斟了一杯酒,睁大眼睛略带媚意的问道:“袁熙,山贼的山寨里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东西呀?”
“什,什么好玩的东西?”袁熙晕乎乎的喝着酒,忽然舌头一结,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聪明嘛,竟然对自己使起了美人计。
“就是你说得呀!你不是说秋坡梁山寨里有好玩的东西吗?我最近都无聊死了!”
“啊?我有说过吗?你不会是听错了吧!”袁熙顾左右而言他,他哪知道有什么玩的东西,仅仅是为了引她上钩而已。
“你,哼!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颜子晴气呼呼的道。
“你真的想知道?”袁熙感觉胃口已经吊足,可不敢用力过猛。
“当然。”
“首先吧,你想想你一身的本事,如果不能上阵杀敌多可惜啊!其次,那山贼收敛的宝贝不计其数,我一下子也说不完,到时候你自己亲眼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颜子晴死死地盯了袁熙半天,然而只能看到一双“真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才道:“好!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一次,要是胆敢骗我,小心你的脑袋!”
“你就放心好了。”袁熙忙不适宜的点头,他知道颜子晴生性好动,肯定是坐不住的。能有上阵杀贼的机会,她怎肯错过?只不过是逆反心理作怪,只想跟他对着干罢了,只要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夜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太史慈就带着母亲向荀谌、袁熙他们告辞。
病情要紧,容不得耽搁,袁熙也不敢强留。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再一次提到神医华佗,希望太史慈能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见到太史慈的马车渐渐使出县衙,袁熙也拜别道:“令君,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忙自己的事情了!”他还急赶着去购买粮草和武器装备,然后赶回樊荫亭整顿军备,训练新兵。
荀谌道:“公子不要急着走,县衙武库尚有备用武器盔甲百余套,抵你那颗头颅绰绰有余吧?”
“当真?”袁熙大喜,外面寻常铁匠铺买到的武器装备可能要便宜一些,但是质量绝对抵不上正宗的汉军配备的武器盔甲。
因为汉朝实行盐铁专营,流落民间的铁匠本来就少,并且这些匠人的打铁技艺多半比较差劲。而正宗的镔铁锻造技术则是国家掌控,所以军队使用的刀枪剑戟远胜粗制滥造的“农具”。
袁熙先吩咐杨豹拿钱去买了一辆马车,然后跟着荀谌派遣的差役来到武库外。
武库的看守是一个胡子花白,长相干瘦的小老头儿,他守着这扇库房的大门足足有四十年之久。以至于同僚们都忘了他原本的名字,只记得他姓张,都唤他做老张头。
老张头的一生就是陪着这间武库渡过的,或者说是陪着库房内的武器渡过的,他的一生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杀过人。但是他在梦中却常常浴血奋战,甚至做上了一名百夫长。
他每日都要将库房打开,将里面的武器擦拭的一尘不染,将每一柄刀枪都磨得闪闪发光。他每一次举起武器,就会回想起那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记忆。至于这些记忆是真是假,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不但是旁人,连他自己都无从分辨。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放下手中的抹布,不悦的打开了库门。实在想不通,几十年都没人理会的武器库,今天竟有人来了!
“是谁啊?”老张头问道。然后就看到十几个年轻人站在门前,面露微笑的看着他。
“县令荀大人,让我来武库取几样东西,这是文书!”
老张头浑身一凛,有一股特殊的气息将他的梦境与现实融为一体,面前的这些人穿着打扮看似质朴无华,态度仿佛和煦友善。但是他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气息——杀气,只有真正杀过人的人才有的,仿佛他梦中遇到的那些精兵悍将。
“你,你们是来取兵器的?”老张头哆哆嗦嗦的接过文书,也没有仔细的看,就赶紧从小门钻出来,拿着钥匙将大门打开。
侧边的小门只能一人进出,只有大门才能供车马随意通过。所以武库大门十分高大,实木打造,三十六个铁钉排的整整齐齐,一对儿虎头衔着铁环。
老张头用力推了几下,库门纹丝不动,他讪讪道:“这大门数十年都没开过,门轴估计是生锈了。”
袁熙微微一笑:“让我来吧!”说罢,双手把持在虎头之上,稍稍用力一推,沉重的大门轰然开启,独自踏入武库中。
老张头缩着身子在门外等候,这数十年来,还是头一回有人来武库中取东西,不知道想取些什么?又想用做些什么?
思量之间,只见杨豹他们领着无棚的马车径直进入武库,将一套套盔甲,一件件兵器全都装上马车。
“难道这是要打仗了?早年就听说黄巾贼打到了青州,莫不是我们章武也不能幸免了?”老张头既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武库的方寸之间,竟连天下的种种变化都未曾听闻。
杨豹将大捆大捆的箭镞装上马车,笑得合不拢嘴,只有他明白这些箭头的威力。以前他用的生铁箭头,质地太脆,容易崩碎,如果只是打猎还不成问题。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