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七年已过。

东陵帝都,太学。

夏日炎炎,知了欢腾的叫着,更是让这夏日多了几分。

小哑巴,也可以说是如今的平淮王世子许昳坐在书桌旁,仔仔细细的翻看着书,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世子,晌午了,”身边的小书童砚台说道,“您该用膳了。”

将书扣在桌上,许昳轻轻的闭眼,眉头轻皱着。

“世子,世子……”

砚台又唤了几声,许昳依旧没有应答。

“世子,您这样,郡主会担心的……”

许昳听到这里,缓缓的睁开了眼,慢悠悠的将书给阖上。

“许昳,原来你在这里啊!”锦衣华袍的小公子跑了过来,不等许昳招呼就直接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是你这里好啊。”

“林兄,许久不见。”

“啧啧,我说许昳啊,”林七懒懒的靠在一旁,看着动作优雅的许昳,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幸好大家看不到你这张脸,带着面具也是这般赏心悦目,一举一动自有风华。”

“要是摘下了这面具,只怕这太学就不是二皇子独领风,骚了。”

“林兄慎言,”许昳轻轻笑道,“二皇子乃是东陵皇后嫡子,身份尊贵,贵气天成,许昳不过莹莹之火,怎敢同四月争辉?”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向谦虚谨慎,”林七笑道,“这般温润如玉的性子,干脆给自己取名润玉算了,这样也算是名副其实。”

“林兄说笑了,”许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笑道,“许昳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这是什么书?”

林七看见熟悉的书页,许昳看见林七的目光,顿了顿,刚准备收回来却被林七给抢先了一步。

“啧啧,居然是《西厢记》。”

林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昳有几分不自然,坐在那里动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也不知如何接林七的话头。带着几分慌乱,故作镇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都说男读《三国》,女读《西厢》,”林七看着许昳的样子,一目了然,凑近许昳,带着坏笑问道,“世子这是春心萌动啊。只是不知,看上了谁家女子?”

听完这句话,许昳抬眼,震惊的看着林七。

“你说什么?”

“我说啊,兄弟,你桃花开了,”林七拍了拍许昳的肩膀,“这《西厢》讲的可是男女情,爱之事,若非春心萌,动,你又怎会碰这些东西?”

“情,爱之事?”

“春心萌动?”

许昳重复着这两句话,近些年来的心头疑惑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是情,爱吗?

情之一事?

看着呆愣几分的许昳,林七有点大跌眼镜,没有想到平常这样温婉清雅之人也会有这般犯蠢的时候。

“话说,许昳,这是哪家的姑娘?”

许昳回过神,手脚忙乱,眼前的玉器茶盏被弄得慌乱,茶水流了一地。

“还真是个纯情的世子啊,”林七看着好不容易整理好茶盏的许昳,说道,“世子大人,你不会还是个童子□□。”

“你……”许昳说到,“林兄还请慎言。”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动情?”林七说到这里,语气里带着几分诱,惑,“要不要兄弟我带你去秦楼楚馆走走?”

“烟花之地,又岂是君子随意出入的?”许昳听到这里,正色道,“林兄,切不可因此而枉费学业,伤了家人一片心。”

“知道知道,”林七满不在意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动心?”

“我……”

“就算你知道自己动心了,难道就不希望知道你的心上人是否对你动心?”

听到这里,许昳迟疑了。

“知道你君子,”林七说道,“去这秦楼楚馆,并非都是为了床上那档子的事,这里啊,自有妙处。”

就算你知道自己动心了,难道就不希望知道你的心上人是否对你动心?

林七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润玉心头。

听到这里,脑袋中又不自觉的浮现了穗禾的身影,笑靥如花,许昳的嘴角不禁勾了勾。

穗禾,难道,我喜欢你?

“好。”

许昳看着林七,终点了点头。

九天,凤凰神殿。

“你来干什么?”

荼姚看着跪在地上的奇鸢,语气之中带着疑问。

“让你追寻润玉的历劫之处,有线索了?”

“没有。”

“那你来干什么?”

“奇鸢找到了穗禾公主。”

“你说什么?”荼姚不禁站了起来,“你找到了穗禾?”

“是,不仅如此,”奇鸢还说到,“属下还找到了二殿下。”

“在哪?”荼姚从位置上走下来,问道,“她们在哪?”

“东陵帝都,”奇鸢说到,“二殿下是东陵帝都的皇后嫡子,一切命运都是按照天后娘娘吩咐缘机仙子来安排的,至于穗禾公主……”

“穗禾如何?”

“属下观察过穗禾一段时间,似乎穗禾公主并非是下凡历劫,”奇鸢说到,“属下不敢善做主张,特会来向天后娘娘请示。”

荼姚听完奇鸢的话,沉默了一会。

“你先下去,到时本座自会召唤你。”

“奇鸢告退。”

穗禾,你若不是像月下仙人所说那般,又为何不回天界?为何避开鸟族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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