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微微笑道,“齐大人慢走。”
齐运来刚走,玉妍和捧着给月落换药的盘子的玉珠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行了礼后,玉珠便嘟囔道,“齐大人的这个甩手掌柜倒是当的舒坦,月娘也真是好心。”
“谁都知道齐运来是个铁公鸡,还是月娘有本事能从铁公鸡身上拔毛。”玉妍倒不在意这些,她只要知道又有钱入账就好。
“钱固然重要,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不是,齐运来又不蠢,自然拎得清。”
玉珠下手也没个轻重,上药时月落疼的“嘶”了一声,对着正给她上药的玉珠嗔怪道,“轻。”
玉珠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哦,对了”月落对着一旁的玉妍道,“待会儿由你去接待齐运来的人,那些黄金也分出去,给那些从徐州逃难来的百姓们布衣施粥。”
玉妍一听,虽然对于已经到嘴的黄金又飞了的这件事有些可惜,但到底是一件积德积福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她头,想了想又问道,“徐州赈灾时月娘用的是太子的名义做的好事,那这一次又是以谁的名义呢”
月落沉吟了一会儿,当日以太子名义行善,一则是为了行事方便,二则她也有借机结交太子的想法,当然她也的确成功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然而在与太子这几次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她已经知道她与太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太子只想坐稳储君之位,并无天下大志,就算登基之后采用的对外政策也多半是与西泾结盟,那么这就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道不同不相为谋,太子之路怕是行不通了,只是目前她还不能和太子撕破脸罢了。
“不”她摇头,“这一次就用我们落月楼自己的名义。再说我都已经去参加过东宫的宴会了,落月楼在别人眼里多多少少也和太子有些干系,怎么说也会行个方便,再者还可以给我们落月楼塑造一个致力慈善的良好的形象。”
玉妍头称是。她对月娘一直是无条件服从的,在她的眼中月娘年纪虽小,可目光长远之处却比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要强上许多。
月落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看似养神实则却是在整理心中的线索,毕竟短短几天就发生了太多事,让一向运筹帷幄的她都有些应接不暇徐州饥荒难民上京,地方官员被杀,户部贪墨案,宸王还朝接着便是兵权被夺,还有云隐寺命案等等的这些让她隐约感到它们似乎相互关联着,可又说不清这其中的具体联系之处。
正是她头疼之际,却听到玉珠的自言自语,“齐大人也是好本事,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想到咱们解忧阁,不过也是,毕竟现在这个局势下只有咱们能救他了。”
可谓是一语醒梦中人,月落忽地睁开眼睛接着她的话道,“可是他竟然能够找到我,并向我诉忧。”
“对啊”,玉妍惊道,齐运来这么做真的是太精了,但是根据她对京城官员们生平信息的掌握,单凭这个齐大人的智商是断断不能想到这个主意的,怕是背后有高人指。
月落当然也想的到这一层,她的后背隐隐有些发凉,她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在暗暗推动着这些事件的发展,就连她自己也被这个人算了进去,可是她却无法看清这个人的终目的。
这时一个婢女进来禀报道,“信掌柜让我来禀报楼主,齐运来带着东西来了。”
月落头挥退婢女,对玉妍道,“你去吧,记住问清楚是谁给他出的这个主意,还有管他要一份出城令,他若是问起来你就搪塞过去,只是万不能让他知道落月楼和解忧阁之间的联系”,她想了想又道,“我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这小事也算不得什么。”
玉妍领命而去。
月落疲惫的靠在靠垫上,玉珠知她心烦也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下了月落一人。
自东宫来后,那边隔三岔五的就会派人送来一些小玩意儿,有的名贵如前朝宫廷画师张显道的真迹,也有的只是一些精巧摆件,不过这些东西都被月落给原封不动地退了去,然而太子也未见恼怒,仍旧不停地送,月落也就只好不停的退。
岐王爷也遣人来问候过,不过令她为不解的是宸王,那日从东宫来以后,宸王爷遣人送来一**金疮药,月落虽说心下赧然,自己脚上的伤口竟被他看到了,可就算如此他何必要多此一举,装作没有看见,不是加符合彼此身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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