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略施小法,让目睹了全过程的宾客们睡着了,只不过作了一个比较凶险的梦,醒来都不会记得。
在顾九歌的提议下,老夫人只作了一半的梦,从谭氏过来为她挡刀的时候开始,剩下的都不记得。
“那日我们直接去抓了红玉,才知道了这些事情。”顾九歌摸摸鼻子,又被妖怪耍的团团转,想不到灵妖既然也会作恶。
“呕——”谭氏突然跑到一边,难受的干呕起来。
“朝露?”赵乘风扶住她柔弱的身子,奇怪,今天朝露身子这么变得这么弱?
不动不亏是当过花魁的,上前就搭起脉来。
不得不说一个十岁萝莉皱眉搭脉的样子确实有些不和谐。
她看了眼焦急的赵乘风,“你媳妇三个月的身子你不知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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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
“白虎,多亏你了,不然师弟我可得被顾九歌那个贱丫头给杀了。”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顾九歌生吞活剥。玄武咬着牙拔出锁链,“你刚才怎么不用寒锁卷着我走啊,刺进来很疼的。”
白虎脸色一凝,脸上似乎又结了层冰霜,直接一巴掌下去打懵了玄武。
“我靠!白虎你打我作甚?”
这下子连白虎都诧异,当时看见顾九歌带着鲜血的皓臂,想也没想就扔出了寒锁,这下子听见玄武这样骂她
“你办事不利,差点坏了师傅的好事。”他斜瞪玄武一眼。
“我靠”他揉揉肩膀,“那你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坏了师傅的事,你认为只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吗?”
玄武背后一阵恶寒,“嘶——罢了罢了,走吧!”
白虎没动,负手背对玄武,玄武看不见他嘴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自己回去,师傅早就料到你要坏事,所以派我来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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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院子里的一片狼藉,赵乘风叫住陆离。
“殿下还不准备摘下面具吗?”
陆离嗤笑一声,摘下面具,“果然是梦舟兄,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乘风摸摸鼻子,嘟囔道:“扇子上写‘钱’的也就贤王您会干了啊”
“”
“草民还是那句,若殿下有难,草民定倾尽全力援助殿下。”赵乘风对他行了个君臣之礼。
陆离笑道:“本王现在只是逃犯,你这礼不合适。”
赵乘风也笑,笑的清爽,“殿下永远是君,草民的君。”
“好,有件事情希望你去做一下。”
“定当竭尽全力。”
“帮我送封信,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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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想容宫更加辉煌大气,月色被遮盖,屋檐下的紫色宫灯也摇摇欲坠,在风中摇曳着。
相容宫外围了三层的黑色骑兵,个个肃穆寂静。
小轩窗里灌进几片雪花,女官御冬见了,快步上前关上窗户,瞄了眼外面的黑色骑兵。
“娘娘”她回到大殿中央,看着跪在地上的绝色女人。
女人一身紫衣雍容华贵,跪在蒲团上数佛珠。闻言她睁开眼睛,仿佛世间所有的颜色皆敛入她那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里,右眼下方那一颗泪痣点的恰到好处,令人挪不开眼睛。
她先看了眼前方的白玉菩萨像,那是她儿子从西域运来的一整块无瑕白玉雕成的,菩萨眉眼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神灵。
“何事?”如此婉转动人的嗓音,此时却无比冰寒。
御冬弯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小声道:“窗外放着的。”
云贵妃神色微微一动,将信封接过,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这时,本来紧闭的大门突然敞开,狂涌而至的暴风夹带着雪冲进来,吹息了几盏灯,吹散了空气中的温暖和檀香。
“贵妃娘娘难道认为求神拜佛就能活下去吗?”一个狂傲至极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戏虐。
来者着一身黑衣,身上披着玄狐披风,人高马大面容俊朗。一看就是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否则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有着一身戾气。
那张和陆离有三分相像的脸上有着陆离没有的气势,眉目间的是浓浓的煞气。
云贵妃可不怕他,她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风浪没见过?
她背对着三皇子陆祁,虽是弱女子,可却气势凌人,无所畏惧。
她不削于转身,冷冷道:“把希望一味的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明身上,那是弱者才做的事。我只是想为了你们这些谋朝篡位的贼子,看看下场如何!”
陆祁面色一僵,脸上不是那么好看。
她带着一种讽刺地笑,“还真像是如三皇子所想的,逼宫篡位,名流千古啊。”
“呵。”陆祁也不甘示弱,“贵妃娘娘好一张伶牙俐齿啊,别忘了五弟身上还背着引战的罪名啊。这都两个多月了还没什么动静,怕不是”他一字一句道:“死了?”
若是之前她还会动容半分,可今日她刚刚收到了信,说明陆离平安,又怎么会被陆祁轻易激怒?
“三皇子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还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哼!”
“皇后斗不过本宫,你也斗不过昭晢,从宠爱到前朝。”她得意道,声声皆刺在陆祁心上,“还什么都没得到呢,少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这是他最不愿承认的事实,每每看见陆离承欢膝下,看着母亲在深宫里哭泣咒骂,他就忍不住想毁了这个被誉为最好的皇子。
“听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