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别这么看着我么？怪吓人的，”傅双程笑笑，“你怎么了？我好像没惹到你吧？”
然而郑西只是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不说惹到了，也不说没惹到，定了定神，才像是提醒自己似的抿着嘴伸手在手臂上捏了一下，小声嗯了一句。
“嗯。”
嗯？
傅双程挑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对面的郑西站在地上似乎都快要站立成一尊永恒的蜡像，就是脸上表情还有点狰狞，狰狞中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挣扎。
他有心想要打破这凝固，于是动了动，拿起刚才喝到一半的酸奶，两口把盒子里剩下部分的喝完，又接了一杯凉水润了润口，靠在流理台上，闭上眼睛，“你还做不做饭吗？马上到八点了。”
“哎？”郑西吓了一跳，赶紧拿过旁边的手机一看，才七点二十八分，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太恶劣了。
他开口想要反驳，但转头看了一眼傅双程后又突然改了主意，就这么继续站在原地，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着停不下来。
傅双程像是站着睡着了，动都没动。
这种感觉挺难形容的，郑西听着自己的心跳，几乎觉得就快要压制不住它。
紧张，不安，激动，尴尬……各种情绪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他从没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看一个男的看这么久。
有什么好看的呢？谁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甚至他的皮肤还没有王婷婷的好，也没有她的白。
可他就是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他这么看了多久，久到傅双程都觉得扛不住，睁开眼揉着眉心看着他。
郑西心里猛地一跳，接着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自发往前大步走了一段，身体压到傅双程身上，吻住了他。
这其实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吻，最多只能算两个人嘴唇贴着嘴唇，而且因为郑西太用力了，冲上来的时候还撞得傅双程的腰闪了一下，两人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还差点磕到牙。
傅双程先是一愣，接着就吓了一跳，心里瞬间涌上激动、怀疑、受宠若惊、游移不定等各种复杂的感觉，最后还是拧着眉，一只手捏住郑西的后颈，把他拉开了些。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不真实到让他甚至觉得有些害怕，他想过郑西终有一天或许会被他感化，可以试着慢慢接受他，但他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几乎让他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是认真的吗？”他看着郑西，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视线反而有些模糊不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傅双程拧着眉，他觉得郑西现在才是真的病了，要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估计会恨不得立刻打开窗子从这里跳下去。
然而郑西就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儿，被斥责之后反而更加来劲，皱着眉瞪着他，顿了两秒后，又不管不顾地再次吻了下去。
这次终于不是安安静静地贴在一起了，他的手试探着箍上傅双程的腰，急切地寻求着自己要的东西。
傅双程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但他很肯定的是，他要的觉得不是现在这样。
他有些被动，尽管郑西做的事让他心猿意马，而且也是他一直以来想做却不敢做的，可这个吻越是深入下去，他的意识就越是清醒。
不对，这不对。
一定有哪里错了。
傅双程微眯着眼，冷静地按着郑西的肩狠狠捏了一把，手下用力把他推开，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像是思考又像是回味。
郑西被他推得后退几步，眼神清明了一瞬，然后就是沉默着不说话。
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傅双程皱着眉靠在身后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的思绪暂时混乱整理不清楚，因此也顾不上体谅郑西的心情，看了他一眼，哑着声音问，“你在想什么？”
“没。”郑西迟钝的摇摇头，声音很低，比蚊子叫声强不了多少。
傅双程顿时有些心软，但一想他刚才那不管不顾的势头，还是狠了狠心问他，“能说说么，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不问清楚，他估计今天晚上俩人都得失眠。
“没事儿，”郑西稍微直了直身体，眼神闪烁，“就……没什么事。”
看样子是不太想说，但又确实是有事情。
傅双程没有说话。
旁边电饭煲发出叮的一声响，米饭煮熟了，往外冒着阵阵白烟，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米饭的清香。
很让人意动，很温馨的一幕，可明显和现在的氛围不搭。
傅双程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把插头拔下放好，沉默了几秒钟后，上前几步，握住了郑西的小臂。
“来，”他拉着他往客厅走，“我们谈谈。”
“可是……”郑西转头看一眼菜板，“那晚饭……”
“等会儿再说。”傅双程说。
郑西于是只好安静地闭上嘴，老老实实的被他拉着往外走，一边低下头去，看着他拉着自己的那双手。
傅双程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简直是手控福音。
特别是他用钢笔写字的时候，看着他握着笔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下好看的字，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
而现在这只手拉着他，虚握成一个半环形，看上去轻飘飘的，但肢体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