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栀穿的是一双黑亮的皮鞋。鞋很尖，呈圆锥形，后跟细而长。她今天没穿袜子，白净的脚面完全暴露出来，连脚丫也若隐若现，微露出脚趾之间的沟。
柳栀见他这般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有挑逗说我的鞋好看吗，而是收缩了一下脚，交叉别在一起。遇钊收回目光说：“我有些搞不懂，你们女人穿这种鞋舒服嘛？”柳栀笑笑说：“这鞋很舒服啊。”遇钊煞有介事地说：“我总觉得受罪。前面会不会挤脚，会不会随时掉下来，我真替你们担心。”柳栀说：“男女有别，习惯就好了。”遇钊更进一步：“说到掉下来，我想起一个段子，说创业就像穿无带胸罩，一半人在疑惑是什么支撑着，另一半人在盼着什么时候掉下来。”他的话语里多了些暧昧的味道。柳栀笑笑。遇钊见她没反感，继续围绕着她的脚说事：“你没觉得这种式样的鞋，像过去的三寸金莲吗？我觉得像。所以我猜想啊，这种鞋不一定舒服，只是像过去那样，为了迎合男性某种变态的审美。”他的话语由暧昧急转弯，有了些深刻。柳栀说：“舒服不舒服，当事人知道啊。真难为你操碎了心。再说，你又没见过三寸金莲。”遇钊听了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
菜上得很快。两人边吃，边聊公司去年以来的业绩。柳栀最关心的，还是奖金发放情况。遇钊说，公司的经纪业务下滑严重，主要是股市行情不好，佣金收入跟着不好。正是因为股市交易低迷，反而凸显出投行和资产管理业务的增长。“我们的完美团队去年斩获了几个单子，这一块的提成与奖金，估计下个月会兑现给大家。数额相当不错，应当远远超出你们的预期！”
柳栀听了，眼睛亮了许多。她看着遇钊，真诚地说：“领导，等奖金一发，我就还你的钱。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你也没催我。”遇钊凑近头来，拍拍她的手说：“我们做金融的，首先会评估风险，我从来不担心你的偿还能力。当然，我前段时间也面临资金压力，但不至于将压力转嫁给你吧。”说完自顾笑了。
柳栀没有摆脱他的手。她趁机打听小郝能拿多少。遇钊笑眯着眼，深不可测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得柳栀心里发虚。遇钊呵呵笑了，慢悠悠地说肯定没你多的，这个我基本说了算。柳栀及时刹车，没再追问下去。她瞅了一眼餐厅其他顾客，示意看身后。遇钊掉头，看到一个女的将对面男人的头抱在胸前。柳栀趁机抽回了手。
爱是明智的，恨是愚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