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阿真说:“高考对于一个人至关重要,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要轻言放弃,否则务必影响今后的前程。”
眼下看来自己糟糕的处境,莫不应了当初阿真的警示。可即便如此,而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呀!
对于高考,显然就像人生命运的分水岭,它的成败往往影响一个人的终身事业。但是关于那场高考,更生也有自己的困惑和不解。其实,他也曾希望自己能考上,乃至听闻一些蹊跷的事。
比如,常听人在身前背后议论,说当年更生读书很吃苦,很努力,原也是老师和家长心目中的种子考生,怎么就没考取大学呢?或许他有考取的可能,只是考取了也未必有运气去读哟。他的录取名额据传被人剽窃或冒名顶替了?而最大的嫌疑人也或是许钱生。当初许钱生的成绩明显不如更生,可优胜的反而落弟,低劣的反而中举,这明显不合常情或存在猫腻。但假若真存有猫腻或掺假的话,那对当事人实在不公平。
但更生的反应出人意料,每当听到这样的谣传,他却总是摇摇头摆摆手,颇显无奈地说:“这也没什么不公平!若依我说,这原就是命运!即使其中有‘李代桃僵’之嫌,可也是既成事实,无法再更改了。”
事实是遥传归遥传,这且是猜疑,更生暂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而且当这种谣言传到更生耳朵里,他却压根儿不打算去探究其真伪。
他有几个无奈的理由,其一当初既便自己考取了大学,也因为母亲病倒,家中困难,没有钱读书,最终还得辍学,那又能怨谁呢。其二自己与许钱生是同村同学,同窗共读多年,友情还是有的,尤其当自己多次面临危难之际,如母亲患病、父亲违法等等重大事件,还总是求助于他;而在接受别人援手和帮助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那份人情尚在。为此他认为哪怕许钱生真正冒名顶替窃取了自己的高考成果,也只能怨自己命该如此而原谅他了。他从不想也没必要去追究过往的事,便追究起来也于事无补啊!
这样说更生的态度还是认命。可他既然认命,何以又后悔当初呢?这或是人性中的矛盾和软弱吧!更生正因为在性格中有这种怯懦和软弱,也注定会人生多舛,便让他吃亏受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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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更生曾把自己多次形容为懦夫,可实际上要做个懦夫也不容易。真正懦夫的定义就是认命,可无常的命运却未必能容忍一个懦弱的人。
这时候更生回忆着与阿真在一起的过去,却不觉又想起与魏妍在一起的现在,在他多舛的命途中,竟然还有两位出色的女性。所以有时候他也不能厚此薄彼,几乎会同时想起她们两个人。
也许在人生处于低谷时,最惧怕听到来自方方面面、形形色色的人的责难和非议,可也真正渴望得到来自亲人或朋友们的鼓励和支持,哪怕些许理解都够了。然而这些支持和理解,真正又有谁能给他呢?他主要想到的仍是这两个人。
其一就是魏妍,这个女孩为人热情,深明大义,而且总是非常热情及时地帮助他、鼓励他。记得就在更生求职落败,穷困潦倒之际,魏妍曾主动坦言愿意尽一切能力帮助他。显然她自有工作,家庭条件尚好,生活优裕,平常没有经济负担,而更生所面临的困难恰恰相反,他几乎是没有工作就生活不下去,由此魏妍见到他便表示,她愿将自己工资的一半或全部用于支助他生活;而且大凡他需求,比这更多的物质她都舍得全给他……
真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体贴入微,替人解难。可谁知更生并不领这个情。只见他听了她的话,总是连连摆手,委婉谢绝说:“哎,这怎么能行呢?如此厚重的资助,我实在不能接受。因为客观说你挣工资也不容易,我怎么能用你的劳动所得来填补我的空缺呢。我可不能这样做。也许眼下我的处境有些拮据,但我仍想凭自己的能力生存。”
既然更生也有性格,执意不肯接受物资援助,魏妍也只好作罢,但仍有点生气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去勉强,我尊重你的意愿,也欣赏你的人品。但你分明还跟我见外吧,这却让我如何说你呢。我只能说你这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她说完也就满含艾怨地离去,让更生独自在那里反省自思。
这时大概会有人替魏妍责怪更生,说他自命清高,干嘛不接受她的物资援助呢。其实更生也有他的想法,他自认与她相识只是偶遇,缘分还在其次,尤其她还不过是后来者,在她之前更生可有过一段感情归属。为此他如何又敢对她奢望太多啊!要说此时的更生,正处于青春期,对于男女交往,既容易把它往感情方面想,可也总又有一种胆怯的心理。由此对于女孩过分地热情和帮助,他又如何敢坦荡地去接受啊!
这情景似乎还又再现了当年更生另一段感情冲动,也或者说是青春期的躁动,即与女同学刘阿真的那段相识、相恋经历。很显然,刚说到更生寻求精神支柱,便想到两个人,其一是魏妍,而另一个就是刘阿真。要说阿真与更生可是相交在前,而且日久弥新,俩人曾建立过深厚的情谊。直至如今,刘阿真仍似乎是他长久的思念。
至于说他为何老思念她?答案显然很明晰。然而思念归思念,可毕竟如今的阿真已离他远去,留给他的除非是昔日那些记忆。幸亏他曾经为她画过一幅画像,至今仍珍藏在身边,一旦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