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朝李飞那桌笑道:“都快斟酒喝呀。若不想喝呢,就让给我,我可馋着呢。”
解毒婆婆接口笑道:“你这主子,想喝酒,就拿百十两黄金来。”便开坛往同桌的碗里斟酒,天啸见了摇头大笑,见迪茜喝得美滋滋的,就对她说:“迪茜,这黄金酒我会留两瓮,等威廉来了,我让他带回葡萄牙,让你们的国王和王室成员也品尝一下我们汉人的佳酿。”说话喝酒间,船生忽然想起一事,便轻声对天啸道:“少主,昨日下午来了七个身份可疑的人,要了间三楼雅室。小的起疑心,便让我儿去隔壁窃听,看他们是些甚么来路。”
天啸忙问:“甚么来路?”船生也不答话,用手中的筷子沾了一下酒,在桌上写了“天魔会”三个字。天啸见了点头,忙用手抹去了这三个字后问:“都说了些甚么?”船生说:“等人。”天啸忙问:“等甚么人,此人来了吗?”船生点头不答话,又用手中的筷子沾了一下酒,在桌上写了“石丞相”三个字。天啸见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用手抹去了这三个字后问:“都说了些甚么呢?”船生的声音更轻了。“
说些甚么,听不太清楚。但,提到了名册,赵府,还有隆庆甚么的。”既是天魔会的人来此处密会石过,天啸感觉这事必然重大,便仰首想了想,但一时也无法将名册,赵府,和隆庆串联在一起,就叮咛了船生一句:“此事别对任何人说。另外,再多留心留意。”
说了天啸这隆庆皇帝,再来看看大眀那个神宗皇帝翊钧,此时在干些甚么。这翊钧虽有些才华,却不象天啸那般用在朝中大事上。想着怎么让大明子民过上安泰日子,怎么防着异族崛起,却也学着父亲穆宗那纵情于乐的习性。只是。他身边有个幽灵般的张居正,这才没玩物丧志成为fēng_liú皇帝。但闲时也会与太监玩耍。与宠爱的宫女纵情,但皇宫也就那点大,任何东西玩久了也会没兴趣。
只是翊钧的玩性要比自己的父皇大得多了。没多久,娘娘妃嫔已提不起他的性欲来,只觉得宫中一切玩腻后,实在是变得平淡无味,如不象父皇那般到宫外去走走换换口味。找些新鲜事来好好地刺激一下,那实在是吃不香睡不安了。
就这么让人找来程洪,问先皇宠妃是从何处觅来。程洪也不敢搪塞,只能实言。说是白岳紫云观的修炼弟子。还说天下尤物大半出自这白岳紫云观,能让人乐不思蜀。翊钧听了大喜,这心自然也动了,精心准备了半月,便瞒着母后和一班朝中大臣。依旧让程洪引路,带着一帮好玩太监与宫內高手,在锦衣卫的暗护下,化妆偷出了深宫,离京城一路逍遥前往白岳。暂且不提。
却说隆庆四年死谏穆宗的忠臣石星有个堂侄名叫石大川,是个江湖人物,人称一剑封喉,也是天魔会里的高手,在大同府的名声极大,武林中也有几个好兄弟,最扎手的就是食人魔钟磊。这石大川有三十五六年纪,生得国脸浓眉,长得熊背虎腰,与爱妻田氏生有二女,大的石秀,小的石兰,门下有七八个爱徒,家中有三十余亩良田支撑生计,还有一家豆腐坊,这小日子过得还算顺心。
那田氏自小便入白岳紫云观为修炼弟子,静修《阴阳纲目》圣经中的艳躯丽容术,练得纤臂柳腰,修得润肤sū_xiōng,目秀眉清。长女石秀虽已一十六岁,但做母亲的风韵依旧不减当年,咋看也不过十八九岁,这也许就是《阴阳纲目》的妙处所在。
这大川自娶妻后,由平阳迁居到了白岳的突泉峰上,筑一屋宇围院取名仕仙居,晨曦教徒习武,黄昏抚琴吟诗,入夜伴妻而眠,说也快活自在。而他的大徒弟温九,二徒弟马啸天都已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平时也不在师父身旁尽孝心,结伴在外闯荡,交结四海兄弟。这日在济南府与江湖兄弟喝酒,温九俩偶闻神宗皇帝翊钧要上白岳一游,还要入紫云观去作纵情之事,喜得他俩连夜飞马赶回白岳,将所闻之事告诉了师父。石大川听了这话,觉得来了替叔石星报仇的机会,便开始周密谋划,准备在白岳行刺大明皇帝。
再说翊钧开春到了徽州,在街上看到位丽质民女很是欢喜,就让人尾随到了民女家,将一张五千两银票往桌上一放,对民女父母说:“告诉你俩,我家主人看上了你家女儿,这是聘礼,人我现在就要迎娶。”言毕挥手,从门外闯进两条汉子,架着那民女出门,送上了四人大轿便走,脚程飞快,眨眼就没了踪影。这民女姓胡名丽,妙龄十七,也是白岳紫云观的修炼弟子,因闻父亲生病才离观下山,谁知刚入家门就被强行送上大轿,抬入一座大院,拖下后推进一间厢房。“别怕,你遇上贵人了。”有一太监说了句后,请出翊钧,在椅子上入座。“你也坐吧。”翊钧让胡丽在自己对面坐下。“姑娘勿惊,我非甚么歹人,因一眼便喜欢上了你,故让人把你请到了这里来。”胡丽也算胆壮,让人胡乱地抬到这里竟然不怕,还敢问翊钧。“你哪里人,做甚么营生,又怎么会来此地?”
翊钧没料到胡丽毫无惧色,这心里越发欢喜,便道:“我是京城人,家里有吃不完的金山,用不完的银山,故而也没想过要做甚么。有人说白岳有座紫云观,观中弟子个个争艳斗丽,故想一游,饱饱眼福,不想遇上了你,让我十魂走了三魂。”女孩都爱被人赞美,胡丽让翊钧后面的话一哄,这心里自然欢悦,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