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热的气息流淌在她耳后,杜晞晨如坠云雾,眼前出现幻影,迷蒙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俊美无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定定的笼罩着她。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但是……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青蒿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想敲门,却听见里面有压低的说话声,敲门的动作顿住,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我不可能答应的。”
是世子的声音。然后紧接着一道更为霸道的男声。
“由不得你!”
“公子!”水仙疑惑的看了一眼青蒿,问道,“青蒿,你站在这里干嘛?”
书房里恢复寂静,青蒿赶忙站直身子,无辜道:“我来请世子去前院见客。”
水仙哦了一声,正欲上前敲门,杜晞晨从里面拉开房门,咳了一声:“什么客人?”
她的脸颊还有点红润,别的没有任何异样,青蒿不着痕迹的往书房里面看了一眼,没有人。
“哦,是这样的,今日是礼部定的下聘的日子,硕王爷和五王爷都来了,正在客厅喝茶,侯爷传信说要明天到京城,好日子又不能错过,夫人便让奴婢通知世子过去见客。世子,您快收拾一下过去吧!”
家里有喜事,下人们总是很欢快的,水仙跟杜晞晨的年岁差不了多少,正是爱玩的年纪。因为可以见到王爷,兴奋的不得了。
杜晞晨理了理衣袍,被她拉着走了,青蒿转身趁关门之际,再次把书房打量了一遍。
“青蒿,跟上!”
杜晞晨回头叫他,青蒿高应一声:“来了!”
齐逸站在屋顶眯眼看着他鬼鬼祟祟的动作,青蒿感觉一道实现黏在自己后背上,一回头,屋顶上空空如也,哪有一个人。
男人的直觉准的可怕。
客厅坐着三位大人物,齐骜坐在上首,齐成和齐景分别排在他后面。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齐景老大不乐意,端着茶靠在椅背上抱怨:“靖国侯府的架子也太大了,让我们三个王爷在这里等,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抿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又吐出来,“这是什么茶?比本王在山东喝的茶还差!还有客厅,不点熏香也就算了,连盆花也不放,椅子也不垫上软垫,硌死爷了!”
靖国侯府的客厅确实简陋,但是身为皇子,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更何况他们今天是来下聘的,院子里几百号人都看着,这么落靖国侯府的脸面也不太好。
齐骜咳了一声,劝道:“五弟,你以为是你的五王爷府呢?天气渐冷,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裹身,父皇都带头缩减了开支,你就忍忍吧。”
表面是劝解,实际上是敲打,同时也有几分庆幸和得意。
齐成附和一声:“皇兄说的是。”
齐景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拂袖道:“武将的女儿德行能好到哪儿去,真不明白父皇放着那么多大家闺秀不选,偏要选靖国侯府的女儿,又不是貌比天仙……”
“咳!”
齐骜和齐成同时咳了一声,齐景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发泄他的满腹牢骚:“两位皇兄心中难道就没半点怨言?三皇兄,你的月仪妹妹可还等着你呢,你不会是想让她做侧妃吧……啊!”
他一转身瞧见杜晞晨阴狠狠的站在身后,吓得大叫一声,失了仪态。但他很快抚平剧烈的心跳,故作镇静道:“世子什么时候到的?”
杜晞晨最不喜欢背后议论人的人,尤其是议论的是她的家人,同时这个人说话欠扁,一看就是个容易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白瞎了那副皮囊!
“到了好一会儿了,刚好听见五王爷说本世子的姐姐德行好不到哪里去,长得也不如跟硕王爷青梅竹马的月仪妹妹好看。”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齐景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在意道:“世子爷怕是听岔了,本王可没说这样的话,咳,靖国侯为我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本王敬重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诋毁靖国侯府的小姐。世子可不要血口喷人。”
齐骜紧张的盯着杜晞晨,生怕她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舅舅晚上睡觉还会做噩梦,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随即自嘲一笑,五弟是皇子,看在父皇的脸面,她应该不会……
空气突然静止,齐骜愕然的看着齐景的身体在空气中划了个弧度飞出去,砸在后面的聘礼上,上好的文房四宝散在地上,砚台摔成两瓣,齐景瘫在地上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惨叫一声,又羞又怒,指着杜晞晨仿佛不可置信一般说话都打结:“你,你敢打本王?”
满院子的人此刻皆化作雕塑,直愣愣的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着地上狼狈的五王爷,扶也不是,假装没看见,也不行,实在是头一遭遇见这种事。
杜晞晨叉腰站在台阶上,骂道:“不想娶我靖国侯府的女儿?好呀,有本事自己去求皇上退亲!”
“王爷你也敢打,反了天了你!”齐景捂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愤愤道,“听闻六小姐自小习武,本王没嫌弃她粗鄙,你以为本王愿意娶一个泼妇吗?”
杜晞晨一听就恼火了,指着他厉声道:“你说谁粗鄙?我靖国侯府的女儿从不习武,谁说我六姐习武的站出来!”
没有一个人吭声,杜晞晨的目光环视一圈,高声说道:“身为王爷没有证据胡乱指摘,败坏靖国侯府的名声,这就是五王爷该有的风度吗?”
“你……”
齐景语塞,关于六小姐习武确实只是传闻,但是他是练过几天的,被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