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着她的手指的手蓦地停下,他慢慢低头下来,乌黑的眸子里噙了一分别样笑意,温热柔冂软的唇轻贴了她的耳,“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
如故耳根一热,脸上腾腾地起了火,“我们可以躺着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谈谈风月如何?”他打断她的话,把她打横抱起,当真走向一旁窄榻。
“也……可以……”只谈不做,也是可以的……
如故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开热炭一样的他,但看着那张小榻,纠结得胃直抽抽。
“难道你跟女人一起,就知道那种事?”
“给我暖榻是你自己说的,难道反悔了?”他把她在榻上,高大的身体随之压覆下去,把她紧紧地压在身冂下。
身冂下冰冷的身体,却让他无比的心安。
能看着她在怀里跟他使小心眼,闹别扭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当然不是反悔,只是你和我做着那种事,难道不觉得对不住在家里等你的未婚妻?”
如故没忘了,他还有一个白族的未婚妻,心里各种憋气。
他让她不痛快,她也不能让他舒心。
“呃?”
殇王漫不经心,不管是谁都能听出那声‘呃’不过是随意应付,手在抚上她的腰,挑逗地游走。
如故按住在她腰间不老实的手,“你该不会不认识白族长老的女儿玉女?”
“认识怎么了?”他手被她压着不能动,就低头下来,轻吻向她的耳侧,温热柔冂软的呼吸拂在她耳边,搔得她耳根丝丝发痒。
“殇王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门亲事?”如故偏开头避开,有些咬牙切齿。
她和他拜堂的时候只有两个月大,而且当时是为了活命,才娶她这个‘命硬’克夫的妻子,他现在不肯承认这门亲事,她无话可说。
而且她在二十一世纪呆过那么多年,虽然整天都在训练,但接触的终究是现代人的生活理念,婚姻自由,并不认为可以用那没有自主权的亲事来捆绑他。
他怎么对他那未婚妻,她不关心,但他如果已经另外订下亲事,就不该再招惹她,不该对她为所欲为百般亲近,完全没有避忌。
她不是可以任人玩弄的对象。
她需要取暖,需要活命,而他可以让她活命,她在认为自己可能死掉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他。
虽然为了取暖和他胡搅蛮缠,但想到他另外有人,心里仍不知是什么滋味。
“你介意?”他微微起身,手撑了头看她。
“我当然不介意。”承认了介意,那赌约就输了一半。
“不介意,你扯那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不相干?”如故的脸冷了下来,“如果你的未婚妻都是不相干的,那么什么才是与你相干的?”
“你说呢?”
“殇王的心,如故揣摩不到,也不想揣摩。”如故冷笑。
他手指轻抚过她气得发白的小脸,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来回轻拭,“小的时候那么乖巧,长大了,竟这般伶牙俐齿。”
如故打开他的手,“好过某人,小的时候尊老爱幼,温柔懂事,长大了却连良心都喂了狗。”
他不怒反笑,“是喂了只小白眼狼。”声音温柔得如同他儿时哄她的时候。
如故哽住。
被他强女干,如果说她不恼不恨他,那是假的。
在那一瞬的时候,她恨死了他。
但与他儿时的那些感情,却又是不能抹杀的。
矛盾的感情融成了一团,塞在她心里。
她对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过了会儿,如故才轻嘘了口气,“你少来这些花言巧语,本姑娘不吃这套。”
他微微一笑,眼角见砂漏里的砂一点点漏下,眼见就要子时。
一股阴风袭过,他眸子一沉,突然把如故一推,把她抵上她身后墙壁,“如故,我们还有一个时辰,你打算就这么跟我别扭下去?”
“你要走?”如故惊了一下,顾不得再给他添堵。
到了子时就是朔月,如果他只有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没有了他的庇护,怨魂随时会扑上来。
她现在还对付不了怨魂。
“一个时辰后,神秘之门开启,你必须带着宝珠回去。”他扫了眼如故的手臂,“你打算这么和我抱成一堆进云秀坊?”
如故骂他归骂他,但缠在他身上的手臂却半点不肯放松。
和他抱成一堆进云秀坊,那还不天下大乱,如故光想想就头晕。
“难道说跟你做了,就不用抱着你回去?”
“起码可以让你支撑到见着你那帮子侍郎。”他手指下滑,灵活解了她腰间系带。
如故空出一手,抓住衣襟,不让他再解下去,警惕地看着他,“你知道了什么?”
“你阳气缺失,朔月不能离府,不是秘密。”
“你知道不能离府的那个不是我。”能在这里享受众男儿呵护的是怨魂,不是她,而她生死线上得自挣扎了十几年。
“你和她有什么不同?”他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真想死,你根本不会抱着我不放。”
如故沉默,她确实不想死,但不能接受和本该是她丈夫的人搞婚外情。
砂漏里最后一粒砂漏尽,如故只觉得一股阴风迎面而来。
她眼角余光看见一团白影向她飘近,吃了一惊,拽着殇王衣衫的手陡然一紧。
白影停下,迟疑了一下,又再慢慢地向前。
虽然不像刚才那样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