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自家的哥哥本就是同胞的兄弟,但在别人的眼里。
眼中所看到的户部尚书府的公子,基本上就只能瞧见他的哥哥石修。
他只会是被顺带提起的那个人,所有的夸奖也是只会落在石修身上。
他在他们的眼中就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人。
不仅是才华,就连相貌亦是如此。
石修生的温文儒雅,身材修长。
而他,生得粗黑魁梧,有些发胖,身体圆润。
在家也是如此,只有哥哥才能入得了父亲的眼。
哥哥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却一直跟在父亲的身边。
讨论朝中大事,商议政局对策。
每当他想要加入他们的谈话之中,提出一自己的意见。
他的父亲总会连连摇头,直直叹气。
他们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本不应该发生隔阂的。
别人的眼光,父亲的不同对待。
两人之间,自然也就产生了隔应。
石葺原本从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他在自己哥哥面前,总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刚才又听到了哥哥这样子的问话,他心中多年所积的怨气。
也随着这些问话,心底的压抑一下子就在此刻爆发了。
居然这样子问,这样子看不起他。
那他就偏要去参加这校验。
之前对此还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听到了这一番话。
他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定过。
本来还担心这篇文章做得过于精彩,到时候会引得所有人的关注。
这样子会不会有些不大好
现在嘛
引得所有人的关注又如何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的就是今日的扬眉吐气。
刚刚石修的话已经彻底触碰到了,他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自卑。
此刻,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哥哥,你姑且不用担心,校验本就是自我展示的机会的。我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展示一番罢了。你也不必说什么劝慰我的话,我心意已决。我虽然没有你那样的大才能,但也至少不是一个一窍不通的废物,丢不了石家的脸面的。”石葺微怒,不悦道。
石修听到石葺的话,微微的愣了一下。
他算是听明白了自己弟弟的话,这话中包含的深意。
就在他愣神之际,石葺掰开了石修拉着他手腕的手。
径直的朝着校验台走去,独留给石葺一个宽大的背影。
石葺刚刚走到校验台前,便朝着录入检验学子的侍者说道“策论。”
录入名单的侍者忍不住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响亮。
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周围的人听到这一个选项,皆是一惊。
策论,竟然是策论。
这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居然选择了策论。
蓝山书院大多数学子自然是相互识得的。
大约都是因为听到了石葺的选择,便纷纷朝他看过来。
石葺本身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他在蓝山书院成绩不说名列前茅。
在众人之中也算是不错的,因为他每次都不是自己写的。
他都是想方设法从他人那里得来的,以此来作为自己的文章。
学子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当然以为这是石葺本身的才华。
大抵是因为这一项是难的,所以众人才会被他吸引目光。
但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大约是因为石葺平时表现得也不算差。
众学子也觉得理所当然,或许这石葺就是擅长这类的东西,也说不定。
众人的目光自然落在了校验台上
那一抹,稍稍有些肥胖天青色的身影之上。
前面几个选此项的学子,已经做过了。
但并没有因为他们做的东西而引起多大的反响。
石修望着在台上站定的石葺,双眉微拧。
神色有些恍然,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易代秋同样也望着台上的石葺,也露出了颇为惊讶的表情。
“这石葺居然选择了难的这一项,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如果是他的哥哥选,我觉得还稍稍会要好一,他选就说不准了。”易代秋道。
谢姝但是没有料到,易代秋还有这种见解。
谢姝手上执起的其子又放了盒中,也转过头看向了台上的石葺。
石葺站好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拿出了又准备好了的策论,声音洪亮地就开始念了起来。
“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其患不见于今,而将见于他日。今不为之计,其后将有所不可救者。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
石葺缓缓的念着他的策论,每一字每一句。
吐字清晰,让人每个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少年嬉笑的神色。
因这策论,逐渐的念下去,都淡了下去。
全都正色的看着台上那个人,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石葺。
那些在朝堂的官员,个个都是人精。
此刻看向石葺把目光之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颇带有欣赏之色。
而坐在特定席位的这几个皇子,自然也是被这一篇策论所吸引了。
湘王有些赞叹的说道“这石家的儿子,果然都不差。他这一篇策论讲得非常之精妙,怕是朝中许多的人也没有如此的远见卓识。”
“确实很好,年纪不大就有如此的见解,若是随着年龄的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