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勋着急地道:“一旦北境失守,敌人便可大军南下,我大宋国土必遭人践踏,生灵涂炭,那该如何是好啊。”
“将军不要着急,”慕容星不急不慢地安慰道:“之所以说东宫易主会引起朝中大乱,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寿王是新太子的不二人选。不过,寿王在朝中虽然羽翼众多,却并非民心所向,若他真的继承东宫,会引来许多民众不满,那时需要时间来安稳民心,就没有精力去管边境问题,这就是公孙迟那只老狐狸看中的时机。”
“先生既然知道其中的玄奥,那自然也知道解决的办法,还请快快明示。”廉王迫不及待地打断道,他虽不理朝政,却也深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
“你先听我说完。”慕容星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若是能有一个深得民心之人得到太子之位,那自然就无需花时间安抚民心,直接快速组织兵力,北上迎敌。”
“话虽如此,”廉王思索了一下,“但朝中多数大臣都已表态支持四哥,在其余兄弟中,也无人能够与他抢夺了。”
“未必。”慕容星淡淡一笑,“身为人臣,大家都在考虑自己的未来,通俗地说他们只不过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一旦有人风头盖过寿王,他们自然就会改变方向。”
说到此时,慕容星不自觉地望了廉王一眼,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却被眼光犀利的杨元勋捕捉到了。
“先生你是指……”杨元勋余光瞥了一下廉王。
慕容星生怕廉王会有所察觉,立刻打断了杨将军的话,“寿王在朝中已经经营多年,要想破坏他的阵营,实在是太过于凶险,这并非常人能够做到。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还望两位不必放在心上。”
杨元勋立刻明白慕容星此番用意是在保护廉王,立刻停止问话。他也了解这位儿时的玩伴,虽在诸多皇子中最深得民心,却无法与寿王抗衡,要想夺取太子之位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刚才的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先生心思,在下明白。”张勋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北境仍旧时刻面临百万大军,还请先生相助,赐我防御之策。”
慕容星走向墙壁一张老旧的地图,手轻轻地将表面蒙上的尘土弹开,随之手指指向了宋国的上方,道:“北方两国乃平原之地,士兵只熟悉平地作战。而我北境不同,有着高山峻岭、河床沟渠作为屏障,且多数地方地势极为险要。公孙迟虽率领百万大军,但要想全部进入宋境,也非易事。相反,漠北军长年驻扎于此,早已习惯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作战,一旦敌方来袭,可与他们打地形战,就算无法取胜,拖延时间也是游刃有余的。”
慕容星从未踏进北境,却说得头头是道,如置身临北境一般。张勋听得震撼,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眼前这个人解北方地形,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连连拍手道:“先生果然厉害,整个北境就如同在您手中一般,真是令杨某大开眼界?有你这番计策,我漠北军守住北境也有底气多了。”
“如此就有劳张将军了。”慕容星拱了拱手。
“男子汉大丈夫,生而为国,死而后已。”张勋目光灼灼,神情高昂。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气温卓然上升,男子气概犹如一把热火一般将三人的热血点燃。为国为民,镇守边关,本就是男儿之志。廉王虽生在皇家,却也曾跟随过张勋,当年也想过从戎为国,因得不到皇帝同意而从此留在府中,不问朝政,如今十年之后,没想到此番热血竟又一次沸腾起来。
慕容星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却也不敢太去刺激他。虽然有心扶持廉王去争夺太子之位,也不能太过于急于求成,否则物极必反,
“听闻慕容先生棋艺高超,难得回京一趟,不妨咱们博弈一遭,如何?”杨元勋见气氛压抑,突然提议道。
“好”
慕容星回到座位上,此时棋盘已经摆好,他便与张勋开始厮杀。这张勋虽为武将,为人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下起棋来却是格外的认真,如同换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听闻将军也是爱好音律之人,我听说宫中有一把七月流光琴,唯有陛下寿辰之时才会拿出来。过几日便是陛下寿辰,将军不妨借此良机好好欣赏一番。”慕容星一边下棋一边问道。
“难得有此机会,自然要一睹为快。”杨元勋顿了一下,“先生若有空,可否愿意同往?”
“七月流光琴乃千古琴师方桐先生历经数年制作而成,琴声非凡物能比,若能耳闻目睹,那自然是三生有幸。”
“既然如此,届时就请先生一同前往。”杨元勋邀请道。
慕容星拱手称谢之后,棋盘厮杀进入**,两人之间,你来我这,互不相让,最终还是慕容星略胜一筹,主动占得先机,致命一子落下,战局才得以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