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韶音?这美人儿余白杭熟啊。仲韶音长得是真漂亮,毋庸置疑的美貌,是烛影摇红的灯光下,摄人心魄的明艳。余白杭甚至不敢直视她如水的双眸,虽然自己也是女儿身,但还是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她勾去了魂魄。
在十里章台的时候,余白杭更是当着聚义堂几位兄弟的面说过仲韶音比丁春香漂亮。忘了当时是喝了点酒还是天太热脸颊有点泛红,反正第二天一大早,丁春香就在报纸上闹起脾气来了,余白杭好个哄才哄好,折腾死个人。
仲韶音出名是在十里章台,但此前,她可是楚云舒在点绛唇最要好的密友。好到一起种花,一起踏青,一起做菜,一起扑蝶,还一起制作了这种致幻的桂枝香。
桂枝香一开始没有那么可怕,是用作自卫的。当时两个小女孩不想和那些老男人周旋,便制造了一种含曼陀花粉的线香,还有玫瑰露,白露时节的月露,里面含珠光的其实是白贝的碎片。
如果她讨厌这个客人,便点上这只香,客人慢慢就晕倒过去了。可是那天,曾落棋和柳展身上都有功夫,能抵挡好一阵儿,楚云舒也没料到,那边是两个姑娘在偷听。
闺蜜翻脸,当然只可能是因为男人啊,两年前,一位叫郁无言的书生同时闯入了楚云舒和仲韶音的世界,直到今天两个人见面了还会吵:
“不管你怎么酸,郁公子亲手为我题了首诗,而你,什么都没有,连你和他曾经相识的证据都拿不出手。”
“哎呦真新鲜,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把‘无言独上西楼’当成定情诗的呢,楚云舒你可真能耐,倾围郁公子,结果人家都躲你躲得独上西楼,锁清秋去了,你给人家逼得快出家了!”
“那也没你仲韶音不要脸,我这么多年真是没看清楚,原来你这么爱偷人家的东西,那夜在望江楼上和郁公子隔着窗子对诗赏月的根本不是你。我好心把我的闺阁心事和你分享,结果你转身就变了一张脸,装作是我的样子慢慢接近他,无耻!”
“你可真是天真,楚云舒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原来你脑子缺根弦啊。你以为你把你那点少女心事说给我听,我会分享你的快乐,替你开心吗?不,我嫉妒,我也远远地看着那位身着黄衫,手持折扇的温润公子站在九曲桥上的背影不禁入神。而你,抢先和他发生了故事,我为什么替你开心?我的美貌在你之上,我和郁无言站在一起才是才子佳人风月无边。”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的,你进点绛唇的时候,大字不识一个,是我手把手教你写字,是我教你读诗,结果你拿着我给你的东西,去勾引本属于我的男人!”
“谁让你不长个心眼,把什么都教给我了。而且,这不算是我偷的,我学来的,就是我的。师父是谁,从哪儿学的,没有人在乎,因为我天生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你也不是不漂亮,你的容貌如山水明媚,但男人总会被第一眼美好的东西所吸引。”
“可是你画虎不成反类犬,被郁公子拆穿了吧,厌弃了吧?一张漂亮脸蛋能看到几时啊?山水明媚,比较起漫天明霞来,不是来得更持久吗?你走路小心点,风一大,红霞便吹散了。”
这段精彩的演说,余白杭都想发自肺腑地为其而鼓掌啊。而且他还觉得楚云舒和仲韶音不应该决裂呀,现在造假都造到一块儿去了,可真是活该交好的姐妹呢。
“她惯于坐享其成,偷别人的东西化为己用了,后来在点绛唇也受排挤,便去了十里章台威风去了。”
余白杭差点一口热茶喷出来,“你们这儿还带转会的?”
邱英一开始想摸,后来又改成推余白杭的脑袋,“好好听,别打岔。”
楚云舒纤手翻着那几本书,“是她的风格,三观不正,脑残的少女情怀,还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她还极度喜欢钱,之前她离开点绛唇,就是自己给自己赎的身。所以后面这几本,大约没怎么改,却盗版再次印刷的,大概也是出自她的手。”
邱英要去十里章台,被余白杭拽住了,“你干嘛去呀?这边事儿没完呢,现在思南巷的事情理清楚了,后续怎么处理啊?”
邱英对待这件事就是快刀斩乱麻,“把假字画集中起来烧了呗,把那些所有参与此事的书生罚款,再不得仿造名画赚钱,尤其要好好惩治那帮奸商,还帮忙盖章做旧,他们要罚得更狠。”
“简单粗暴一刀切呀?我说邱英啊,你这样不是很浪费吗?”
邱英是不是冬天了火大呀,又数落起余白杭了,“余白杭你又起这种念头了是不是?你答没答应过我,但凡你经营的范围内出现一件假货,立即批量检查,然后当众烧掉......”
余白杭给邱英按回到座位上,“你又激动了,是不是冬天你容易上火呀,我没有说什么,不是这个意思啊。”
余白杭的意思是这个以假乱真的书生们太可惜了,人才都委屈了,在字画领域简直是天才呀,当然了,其中也有云舒小姐姐的美颜鼓励。如果加以正当引导的话(让邱英老学究来感化教育他们的话),一个个都是有可能成为名家的呀。
“销毁,当然要做,而且要当着百姓的面来销毁。但是邱大人啊,你当众拆穿思南巷的画全是假的,那买过字画上过当的百姓们的钱谁来赔?你让商家赔?你保证一个个都拿着单据过来排队吗?到时候肯定要骚乱,怎么维持秩序?还有啊,思南巷作为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