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杭让曾落棋不用跪祠堂了,但她要是不想去,自己留在家反省吧。
“师兄,我”
“干什么?磨磨唧唧的,到底跟不跟我们去?”
曾落棋咬了咬下唇,柳展都去了,我还是,挺没面子的,“我,还是去祠堂再背一遍墨子信条吧,还能离三清观近一些”
府衙
今天不是公开审案的时候,邱英完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是邸报的姜主编刚刚来告诉他,邱英才了解的。姜主编刚出府衙,余白杭和柳展就来找他了。
“你未婚妻出事了,你还有闲心看报纸呢?”
邱英都不知道该哭该笑,刚才姜主编来报的这个事件实在让人愤慨,但余白杭你这吃醋也太明显了,上班时间,别这么公然打情骂俏啊。
“咳咳,谁未婚妻啊,我刚听说这事儿,你肯定是让我来端人家老窝的吧?但是这事儿,一个是我不方便,第二个,真不是我推脱,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真不好抓。”
余白杭点头,“对呀,这么艰巨的任务我根本也没指望你啊,我这不是带了人肉监视器来吗?柳展抓人的神技你是见识过的,猎鹰的眼睛,豹子的身手,抓那些登徒浪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我们抓人的时候必定使些江湖手段,当然了,你反对也没用,凭什么你不出人不出力还可以说风凉话呀?我就是问你,抓到这些人你要怎么处置,是杀一儆百,还是全部有期三年?”
“啊?”这两种处置邱英觉得都不太好,但是唉呀妈呀,邱英这才发现余白杭手里拿着的是那把诸葛出师剑,看样子她是要来真的。
虽然当初邱英没让柳展进府衙,但她的能力确实出众,去年玉楼春案是她和余白杭第一次配合,邱英没看着,这次倒还挺想看看她们两个女中豪杰配合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而且,这帮猥琐男也太可恨了,邱英要是个少年游侠,准也想狠狠收拾他们。邱英把自己随身的印章放在桌案上,又亲笔写了一封知府密函让余白杭带着。
“尽管去抓人,只要不卸掉胳膊腿什么的,你想怎么发泄随你,但务必保持犯人完完整整送到公堂来,本官自会公正决断。拿着我的私印和信函,去抓人吧。”
余白杭和柳展拿着护身符风一样地离开了,邱英突然站起来想叫住她们,可是她们已经走远了,轻功真是了得呀,也怪本官太信任你们了,你们俩到底上哪儿抓这帮猥琐男呢?
柳展和章子沅擦身而过,去求邱大人为阿姐主持公道的时候被告知聚义堂已经出人了,刚出府衙没走远呢。小少爷拜别邱大人向来时的方向追去,可心里对这个邱大人评价却很不好,这样不管不问的知府怎么可能是人人爱戴的父母官呢?更何况父亲属意将阿姐嫁与他,他这个反应也太冷酷无情了。
不过余白杭和柳展是骑马离开的,子沅没有追上,这位余小爷,他也只是传闻中听说过他的事迹,实在是个意气风发的热血少年,能为姐姐的事情如此费心,比起那个高高挂起的邱大人好太多了。
既然今天追不上余小爷了,章子沅就先回家把所有参与这些淫秽画作的蛀虫找出来。章子沅手下的画师有八十四位,肯定都是不愿意互相检举的,那子沅就每人分发一张纸,写完了扔罐子里。可是刚给每个人发了纸下去,就听到南边传来一声扑通入水的声音。
子沅从佳泽台向下望,母亲哭着向芙蓉秋浦跑去,大喊的是妙涵吗?阿姐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疾速飞跑下楼,“海客,这里你盯着,我过去看。”
幸好子沅到的时候,雪柔已经被救上来了,她是趁着妙涵不注意跑出来的。幸亏冰儿力气大,就算没把雪柔拉上来,也在湖边停了很久,等到了章府下人及时将小姐拉上来。
章雪柔没脸活了,丫鬟们不让她看那些肮脏东西,要拿去把这些都烧了,可是烙印在雪柔心里的噩梦可能是终生的阴影。烧了这一批还会有更多在刊印,这些东西会在杭州城扩大再扩大,最终她连门都没法出。可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些人窥探和侮辱呢?
章槐山一个时辰前就出门辟谣了,至少他旗下的报刊要及时发表声明,纠正舆论。可是大政有对于诬陷人清白的处罚,却没有保护女子清誉的法律。章槐山可以倾尽钱财找最厉害的状师为女儿辩护,但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潮虫是除之不尽的,甚至你连抓都抓不到他,这才是他最有心无力的地方。
雪柔的母亲让女儿去她屋子里,她现在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不让母亲请大夫,甚至不让妙涵给她换干净衣服。就在这几个时辰之内,这样一位捧在手心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些年形成的所有观念都颠覆了,而且她明明就是杭州城单身男子最想娶排行榜的首位,为什么好像一夜之间所有难听的话都像她砸过来呢?
夫人还是派人去请了大夫,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就算女儿被夫家抛弃这样在别人看来的丑事,也不至于羞愤致死。章夫人一直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比命更重要,那些什么打着存天理灭人欲的旗号,束缚女子的所谓“传统”是她最为鄙夷的,更何况她的女儿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在母亲的劝导下,章雪柔还是同意看大夫了,子沅心急如焚在门口来回踱步,直到大夫出来说并无大碍才放心。但母亲还是不让子沅进屋,“你进去她心里也烦,她现在正茫然呢,对所有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