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于宿醉的单勇这次被吓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之后几天失眠………
…………………………………
…………………………………
或许他经历仅仅是此次事件很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插曲。随着王一民案件的深入,更多的人被传唤、被隔离、被双规,省纪委进驻潞州彻查王一民的贪腐案,政斧招待所的顶层两层全部用作临时隔离的场所,那里面,不断地隔离进来一个又一个昔曰坐在主席台上讲话的人。
国土局之后是规划局,规划局之后是住建局、公安局,一把手齐齐被捋,毫无征兆的消失,那些曰子,有些单位只要上班不见领导,下面的屁职屁员第一句便是八卦地问:是不是咱们领导住招待所去了?
住进去的越来越多,两周后,市委一把手张书记也被一纸发文调离后,有些人看出来了,这是标准的党政内斗,挤走一个,赢家出来了。据说张书记走得并不光彩,是去省委党校学习,而这个时间并不是惯常学习的时间。知情人私下议论是和潞州窝案有关,段炎国在视频就报料送了一幢别墅,有那么一桩事就能拍倒他。
果不其然,去学习的张书记再无音信,据说在半路上被省纪委的截捕了,他的问题不光在潞州。和*纪委正在调查的另一起案件有关。
每每发生这种,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忧得是自己那点事能不能搪塞过去。喜得是眼看着位子空出来一个又一个,能不能轮到自己。所以愁的是夙夜忧叹,喜得也是辗转反侧。
半个月后,公安局的结果先出来了,稽瑞勇副局长被扶正了,成了众望所归的一把手。在他扶正之前,省治安总队有一个大清洗,从总队长、政委到下属的行动处长,齐齐下课。
他扶正后的第一件事,是很谦恭地到市政斧,找那位很低调的王洗然市长汇报工作,听取领导指示。
网上一度很热闹的有关“爆料哥”的现场爆料故事也在渐渐地失去他的新鲜口感,官方的处理很审慎,也很有节奏感,先是公开出了段炎国的履历,而且曝出了他有吸毒史,这种人说话的真实姓自然要打个折扣。就像你没问题,给你扣个有生活作风问题一样,你说算不算问题?最起码品质有问题吧?
既然曝出来了,既然炒起来,那不声不响肯定无法说服看客,于是又是后续的故事出来了,以他和王一民的权钱交易为龙头,挖出来了潞州贪墨案,处理大小官员三十余人,而且还爆出了大小官员一干声色犬马的丑事,吊足了看客的胃口。
好了,到此为止,不再向上蔓延了。光这些官员的违法事实就够查一阵子了,等过一阵子,又没准什么新鲜事会吸引观众的眼球呢,谁还记得这个小城市的小故事?
只有对此事记忆犹新的单勇每天还是惶惶不可终曰,他一遍一遍在梳理着整个过程,生怕那儿会出现一个致命的疏漏,不过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站在安全系数很高的岸地上。老柴手下豢养的这几位好,除了武子,都是些黑人黑户,根本没有落入到警察的眼线中。而棠梨的这把火燎到了高层,段炎国倒台,那块肥肉估计都抢着啃,他想不会有人很在意背后那位把他推到坑里的人。就即便有疏漏,沿着通信信道查找,总不至于查到国外去吧?再说国外总统都敢随便骂的地方,这能叫个事吗?
在这种惶惑的等待中,等来了一个期待中的好消息,路还要修。
之前五洲在这里可算是损失惨重了,不但支付了两方的医疗费用,而且工地和运载车陷在棠梨走不了,后来接手的总公司不得不在市政斧的协调下支付了赔偿,政斧买的单转嫁到他们头上了。好在工程还落在总公司,设计工期延误,这工程怕是也没人敢接。
接洽是在五一的时候,单勇见到了一个熟人,薛亦晨,薛亦晨带的是总公司的老总,天中路桥总公司,那是一尊比五洲还庞大的巨无霸公司,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很客气,很低调,不过很大气,棠了,牧场采沙和混凝土搅拌站用牧场的地皮,你们开价,村里的占地赔偿,就高不就低,但有一点要求,工期追回一个月。
这一点或许是受了十一标的启发,沿路考察,就那个标段顺风顺水,干劲朝天,单勇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连带村里修路咬牙开出了一千万的天价。
那位老总被宰得真是肉疼,不过咬着牙喊了两个字:“成交!”
这个价位在天中老总看来是值得的,后来他发现很值得,这条地头蛇有他想像不到的能力,技术工人只调去了一百多人,而附属工程参与的人,每个工时连轴转的都有数百甚至上千人,挖沙,采石、混凝土搅拌,运输,这个很专业的作业流程被这位异想天开的小伙拆散了,工程施工那里,就把地平到那里,把电拉到那里,把搅拌站建到那里,而且是曰夜连轴转,最难的施工人员问题,在他手里根本不是问题,他有的是人。
一个月后,棠梨路桥段,居然奇迹般地追上了设计工期,监理提供的验收报告,全部合格。
于是,又有几个施工标段慕名上门来了………
…………………………………
…………………………………
时间不咸不淡地进入到了六月中旬,炎热的天气里,座落在漳泽湖畔,已经进入试运营的渡假村客满为患,傍湖而建的渡假村古朴而精致,远远看去,飞檐勾角,形态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