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乐叶饼,那是母亲家乡的一种小吃,用波罗叶涂上糯米糊,再包进馅料蒸熟来吃。只是她未曾想到母亲在梁叔面前竟像个孩子一般。
林夫人一转身发现在她身后发怔的林清,一时间脑子乱了起来,蹙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人是谁,于是直接问了句,“你是……”
她感觉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鼻子的酸痛直通双目,一下子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真的就这样一瞬间将她忘记,毫无预兆的将她抛弃到记忆深处最阴暗的角落。
“阿清。”暮珞柽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肩,将她一点一点扶到沙发上坐好,“别紧张,会好的。”他拍拍她的肩。
梁叔走进来,紧咬了两下后槽牙,肃着面,似乎有些难以适从。
她越发控制不住眼泪,但她绝不能在母亲面前哭,“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她闪躲开所有人的目光。
暮珞柽点头,扶她起来,给她拿上外套,然后冲着林夫人与梁叔道:“我们一会再回来。”
离开病房的那一刻,林清的情绪彻底崩了,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抚住面,抵在白色的墙面上哭泣。这些年,她从来不敢放声大哭,哪怕情绪如河堤崩塌一般汹涌蔓延,她也无法放声哭泣,可是她真的好难过,心里痛的好像一口气都喘不过,她紧紧扼住自己的胸口,任由全身毫无气力的一点点滑落到地面上来,痛苦而无助。
暮珞柽看着她颤抖的背影,整颗心狠狠揪在一起,但他知道他没有什么能够为她做,与其安慰,不如放手,任由她将自己的情绪彻彻底底的发泄掉。
暮珞柽蹲下身来,沿着墙边坐下,静静的陪在她身边,良久以后,她终于平静下来,带着脱力后的疲惫和茫然将额头静静抵在墙面上。
他伸出手臂,沿着她下颚线的空隙抚住她的面颊,轻轻一带力将她的左侧脸颊贴在他左脸上,使她可以不费力气的靠在他身上。
“哭累了,就休息一会吧!”他轻轻说着,他能清晰感觉她哭泣过度的抽搐,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在等待家人安慰。
“我一直在呢!”他左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带着哭腔哽咽的问出口,“就连我的家人都可以将我抛弃,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她没有抛弃你。”暮珞柽禁不住湿了眼眶,“她只是生病了,暂时忘记了,她一直将你放在心里。”
“不!”她突然像个孩子一般无助,“她忘记我了,她不会再想起我了。”
“她一定会。”他坚定的告诉她,“阿清,你相信我,她一定会,就算全是界都可以忘记,也没有一位母亲愿意忘记自己的孩子。”
“孩子。”她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好似从他的话语中找到一丝依傍,对!孩子!她现在也是一位母亲了,她怎么可以忘记身为母亲的心情。
她缓和了片刻,然后脱离他的怀抱,紧紧捂住双颊,狠狠拭了一把脸上的泪,“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我太任性了。”
“阿清!”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她红肿的双目让他疼惜又无措,他语气轻缓有力,认真又虔诚,“在我们的世界里,你永远不必勉强自己。”
她猛地泛起情绪如同泪水一般潸然落下,他掌心的温度好像直传到心底,让她双目失了控一般不停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