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见任天真的声音异常,刚才还嚣张至极,此时带着惊讶,还断断续续失了声,必定是有新的状况出来,都想看个清楚。但偏偏此时没了月色照明,一切被笼罩阴暗之下。
但近在身旁的正清却是看得十分清楚,就连蓝月也一同看见。任天真的身体僵硬如石,半点挪动不开,其他并无异常。但熟悉缚行术的人就能知道是何原因。
正清再一细看,果然见任天真身上已经缠遍细长绳索,动弹不得。但何时缠绕的,好像并没有人发觉。这恐怕只有萧无意知道了。任天真自然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更是破口大骂。
“没想到你也学会这么阴损的招数。连同那个小丫头一起骗我。”
“什么?”被骂到的正清很是莫名,自己何时与萧无意连通一气了,但她见萧无意刚才的冷脸已经不见,甚至对她点头示意。
“若不示点弱,你恐怕会一直躲着不出来。我又怎么抓你。”
“你竟然也学的这么狡猾!”
任天真虽知道自己怎样扭动身体也是无法挣脱,但他就是不甘心。竟然会上当,被这小小的诱敌之计迷惑,主动送上门去。
“你对我的指责暂且不论吧。先赶紧解了这个局,我就放你。”
对于萧无意的劝说,任天真哪里会如他的愿。只会用力撇开脸,冲着空气怒道:“你有本事绑我,也应该有本事自己去解。”
“哎,”萧无意无奈摇头,“这最后一个机会你也要丢掉。”
“假惺惺。”
面对如此傲娇之人,正清也恨不能扑上去扭他的头,帮他掰正来好好的与萧无意说话。可惜她自己脚腕的扭伤却不是作假。
不对啊!自己刚刚明明没有故意与萧无意做戏骗他啊。什么时候自己也成同伙了?难道,萧无意连自己也一起迷惑进他的假戏之中了?
才缓过神来的正清不再针对任天真,也同情起他来。
于是,她谁也不帮,就在一旁看师兄弟的戏,她也落得清闲。不过,这戏码未针锋相对太久,立刻一边败下阵来。
败下阵来的自然是已经被束缚住的任天真。他行动受限,即便自己竭力拒绝,也无法躲避萧无意的“刑罚”。
“师兄再不考虑?”口上喊着师兄,行动上却是对付一只“小鸡仔”一样。
“你想干嘛?”任天真感觉到一丝害怕。此刻没了冷脸,甚至带点微笑的萧无意比刚才冷脸的萧无意好像更可怕。
“你还不知为何师父不让我使用此术?”萧无意继续刚才的话题,并不急着动手。
“难道师父会偏心我?”这任天真可是不会相信,一向偏心萧无意才对。
“师兄说的对。”
“少废话。师父怎会向着我?他一向偏心你才是。”任天真的口舌未被束缚。行动受限,嘴上却是要说个痛苦。“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在我这里假惺惺,真恶心。”
萧无意毫不为所动,他摇了摇头,认真道:“师父是在为你着想。毕竟,你与我相差太多。”一说到这个,任天真咬牙切齿,要将萧无意生吞。
“师父他想让你学点绝妙灵术,或有一日,能保你性命。”
听到此处,就连正清都忍不住要扶额。这毒舌的太过了,萧无意!她甚至看到任天真从怒不可遏立刻变得灰心绝望。她差点忍不住要出声替任天真说两句好话,安慰安慰他。
“这‘隔空藏物’并不是要你去困住别人,而是让你有个躲藏的地方才对啊。”
“喂……”正清已经不忍直视任天真倍受打击的表情。甚至,没了抵抗,一脸死灰的任天真被萧无意伸手抚上额头都没做出反应。眼中已是一片茫然。
或许,远处静观的众人借着一些月光还能看清点大概。但实则,恐怕没人知道,萧无意的动作有何意义。现场也唯有萧无意、任天真、正清与蓝月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
这也太可怜了点吧。
正清对任天真已经不止一点儿同情。毕竟,从额头相触,用神觉探视其中并不是什么良好的感受。对正清来说是侵犯人权的卑鄙之举。更何况,那任天真是在倍受打击,面如死灰之时,被乘虚而入的。
但面对这个屡次闹事的任天真,正清也不能真的出手相救。那对被困的李紫玉与阿凉非常不公。她只是在一旁,小声的建议。
“萧无意,你在在他脑子里找‘锁眼’所在吗?”
“若不是他顽强抵抗,屡次拒绝自觉交出,我也就不得已用此法了。”
“哎,你找到就立刻收回吧。”
那滋味有过经历的都不会觉得好受。但是,用神觉探查也非是即刻完成得了,而人的脑海茫茫,探寻一番定是要些时间。正清没再劝萧无意,只落了眼神在他俩身上。
这对怪诞又矛盾的师兄弟。完全不与其他做师兄弟的那般相亲相爱。可能小时候是相亲相爱的,但为什么就为了点嫉妒心就闹得这么别扭呢。若是有一人能服软,也就罢了。偏偏两人没一人真的愿意退让啊。
她见萧无意专心致志,合上眼睑,静默了周围。甚至让远处观望的人有了些小骚动。
因为不知所谓,才引得其他人有些不安。为了安抚这些人的情绪,只得蓝月出马,主动与李立冲说明状况,让他们心安勿躁,静待结果。李立冲也算信任这位昙元君身边的亲信,也暂且将女儿的安慰寄托其上。
差不多半柱香过去,萧无意的双眼缓缓睁开。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