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原本夜色下看不清的斑驳密影组成的各种怪异图案,时不时的会让胆小之人惊出一身冷汗。加之一阵夜风吹过,带起了各种怪异之声,更添加了诡异之感。
为了壮胆,有人会哼着小曲,或者拔出身上所带的利器。不过,随着天色逐渐变亮起来。一方开始由暗转成墨蓝色,微微透着天明的光。便是能让人顿增许多胆量来。
一个小兵便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即将放亮,提了提裤子又哼着小曲走开去了。走得比之前更为轻松潇洒许多。在落了水的那方草丛之中,过没多久,却是有了一些动静。但四周并没有多少夜风吹过,也没见任何动物经过。偏偏就传来不明的声响来。
那声响起初不过轻微,好像微风带过,又或者像是小动物偶尔经过。那个小兵已经走得稍远,并无发觉。即便发觉,也定是会稍有虚惊罢了。
而后,却是没有再多声响。天色逐渐明亮起来。这新的一日天气甚好,还带着耀眼的阳光。十分明媚的一天。
已做防守驻扎下来的营地内十分安静,也十分热闹。安静的是军营内的秩序井然,热闹的是,还未见要立刻上阵,按着惯例这个时辰便是练习操练的时候。一队一纵都是整齐排列着,按着日常习惯的开始了一日的操练。但在操练之前,还是有受领点名报到。
一个个年轻人的名字报过,一声声响亮的回应对上。最后却是落下了两个名字来。
“怎么少了两个?阿喜和大川呢?”有熟悉他们俩的士兵不禁四处张望后回报道:“昨晚上应该是他们值夜的。但早上一直没见他们露面。”
“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开小差去了吧!”他们的长官不由得咬牙道。“要是他们回来,可是有的罚。你们先开始操练吧。”
说着,再另外派人去寻找那两人回来。众人也只当不过是一次小意外,或者是逃兵之事。要是抓得回来便是军法处置,倒霉也要认。要是抓不回来,恐怕那两人也是回不得老家,四处流落也不一定好过。其他人便操练也便悄悄替那两人操心。
不过,这一场操练还未结束。那边去寻人的小兵却是已经有了消息。
“不好了!快来人啊!”喊声远远超过了操练的声响。引得众人都不禁停下动作或是放下手中的兵器,直望向大喊之人远远奔来。
“喊什么不好!有什么可慌的。”长官见他们慌慌张张甚为没出息的模样,很是不耐,“有事就说。你们是找到人了?”
“是啊,我们找到阿喜和大川了。”
“那怎么没带他们回来?”面对问话,那几人面面相觑,却是一声不吭哑了口,竟没一人刚先说话的。
“刚才嚷嚷的厉害,现在怎么没人说话了?”长官狠狠朝泥地上抽了一鞭子,吓得那几人好像又缓过神来。
“是,是话哆嗦,却是第一个敢开口的,于是其他人也都指望他先说了出来。“刚才我们几个依照您的吩咐去找他们两人。”
“少说废话,只说重点。”再一鞭子抽来,差点抽到人身上。
“是的。”那小兵赶紧挑了重点来说,“他们两个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他们已经溜了?好吗,当逃兵!”长官又想再抽一鞭子,却是使了一半的力,没真的挥舞下去。他见其他几人的脸色已是煞白,倒不像是被他的鞭子吓得。知道应该他们还有隐情在,便先收起了鞭子,将皮鞭放于桌上,自己也先坐下,安稳了再好声问道:“究竟他们是怎么逃了的,你们快说吧。”
“他们没逃。”那小兵见长官按下性子,也有了些胆量,“他们还在这军营附近呢。只不过,他们都死了。”
“什么?”刚刚才坐下的长官,立刻又站了起来,几乎是跳着站起。“是有敌人偷袭不成?可有其他动静?”
“没有,大人。”那小兵立刻道,“只看见他们俩都死了,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异状。就连半点有人经过的痕迹都没。”
“竟然有这样的怪事。”长官已经无法再安坐在座椅上。立刻又抓起皮鞭,与几人道,“立刻带我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恐怕您的干脆,神情却是犹豫。
“什么不适合?”长官也是疑惑道,“难道还有我不能见的?他们是女人吗?”
“不是,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那小兵先犹豫了片刻,又从同伴那里接到些许鼓励之后,才小心的开了口,“是他们俩……是他们俩死得实在奇怪。”
“奇怪有什么可避讳的,我还不能去看了?打仗都经历过多少回了,什么凄惨场景没见过!”这人虽然不是故意想炫耀自己的战绩,但也自豪于自己也是身经百战的男人,什么惨烈没经历过,区区两个死人难道就能吓到他?这不是小看了他嘛。
想到这些,这个男人更是觉得这几个士兵是在小看自己,更是要去一瞧那两具尸体。
“你们刚才不会就是见着两个死人就给吓着回来大喊吧。实在没出息。就这点胆量还打什么仗!”长官教训之后,匆匆出了营帐。几个士兵刚被训斥,也是一愣神,已见自己长官首当其冲而去。其他人怎敢退缩,只得急忙跟上。
只是,他们一回忆起之前所见那两人的场景,脚下的步子着实有些迈不开。不禁又落下一些。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长官才跑出没多几步,忽然想起没人给他带路。回头又看那几人还在那里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