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皱皱眉。此时已经是深夜,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嬴政谨慎地从旁边摸出一把刀,提着朝门口走去,还没等他开门,房门就被门外的人推开。
嬴政看到,连房门都沾上了血。
眼前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那,脸上笑嘻嘻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还提着一把黑色长剑。
嬴政很淡定地问道:“你干嘛去了?”
天月回:“杀了萧林一家。”
嬴政听后没说什么,退了几步让天月进去,看到他背后一路的血迹,回头关上门道:“一会把地上弄干净。”
天月应了一声。
嬴政小心地绕过滴落在地上的血,翻出一个看起来很贵重的帕子丢给天月,示意他擦擦脸。
于是拿手天月抹了一把脸。
嬴政:“……”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而是指着外面。“穿过走廊,那边有杂物房,你去那那东西打扫一下这里,然后回去。”
天月很无奈地说道:“陛下,你看我尽心尽力地帮你铲除隐患,你还让我干苦力?”
嬴政望着他,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天月一连应了几声,还是照着嬴政说的去拿东西干苦力去了。
说来奇怪,天月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指使,屈居人下。但是面对这个秦王嬴政却是乖巧的很,搞得自己好像真的穿越了一样。
待他走了以后,嬴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把厚重的外衣褪去,熄灯睡了。
天月在外面晃悠了几圈才弄干净,想起来里面还没弄,推开门看嬴政已经睡去了,只得轻手轻脚地擦着地板。
天月望向嬴政,觉得他的面孔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然后他笑笑,走了出去。
次日清晨,嬴政照例早早地起来看书,先向外环顾了一圈确认天月打扫得干净,才稳当当地坐下来看书。
这会,又有人推开了门,是吕不韦。
吕不韦的装束有些不修边幅,一副刚刚起来的样子,神情带有几分慌乱。
嬴政抬眼看他,道:“仲父怎么了?如此慌乱。”
吕不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刻意放缓了语气道:“政儿,昨日午夜萧林被灭族,你是不知道的吧。”
嬴政放下竹简,摆出一副略有吃惊的面孔道:“还有这等事我昨日一直在看书,根本不知道。”
吕不韦紧看着他的眼睛,“那政儿可知是谁所为”
嬴政的表情突然冷下来,“仲父实在说我叫人杀了他再灭族”
吕不韦沉默了三秒才道:“不会。仲父只是想,萧林好歹一个朝廷官员,被这么不声不响地杀死了,总会扰乱百姓,对加冕典礼有影响。”
嬴政笑:“仲父还真是关心则乱。那要不我帮您查清来龙去脉”
吕不韦摇摇头:“现场太乱,根本就像是疯子的胡作非为,无从下手。政儿还是安心看书吧。”
嬴政答应下来,看着吕不韦又出去,抬起了竹简,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天月就靠在一旁静静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很是欣赏地点点头,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走进来。
嬴政这次连眼都不抬了,他觉得这几天自己的静室像是菜市场一样总是被人光临。
天月换了身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白长袍,站在那很不客气地指出秦始皇的无礼:“我说陛下,目中无人也要有个限度。”
嬴政淡淡地回道:“不知所谓也要有个限度。”
天月被说了个无趣,便在他前面坐下,端详起嬴政看的书来。
竹简上的不是简体字,但对于天月来说,看懂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他跟着嬴政看了一会,突然跳起来道:“我靠啊陛下,您看的这书不是吕不韦的……那啥吗?”
他的话里带着一股现代风,还一时记不起名字,却脱口而出。
嬴政瞟了他一眼,回道:“吕氏春秋。”
天月保持那个被震惊了的表情,低声道:“原来如此。”他竟是用什么都懂了的语气。
嬴政卷起了竹简,面色阴沉,用一种不容抵抗的语气说道:“剩下的日子,不要给我做任何事情。好好待着,直到加冕那天,懂了吗?”
说完,他的脸色又恢复到了正常的,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
天月看着他,嘴角挂起了和嬴政毫无相差的笑容。什么都没说,自己走出去了。
这一月,表面上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萧林的事情,确实有些难平人心。不过吕不韦出面,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些事,手段自然就是拿钱闭嘴。在此之后,也没有像萧林那样的事情发生,这才稳定了民心。
而嫪毐知道这件事后,连夜找赵姬商量,合着赵姬勾搭上吕不韦的门客,准备找合适的时机造反。
其中,嬴政早知了嫪毐与赵姬的关系,又密查得知造反之事,也只是泛起冷笑。
然而天月,这几天的确是乖乖待在了皇宫里,每天去亭子里闭目养神地研究黑剑,还认识了几个侍女。但皇宫里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说原因,因为这顺着历史的发展。
今日,早早地在雍城聚着数名群众,一个偌大又古老的石台上,一位身穿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威的龙袍之人,站在上面。
嬴政头带帝冕,金黄笨重的龙袍拖到地面上,无人敢去捡起。他看起来威严庄重,负手而立。
吕不韦在他面前,身上穿的衣服明显暗淡了一些,更加突出嬴政的尊贵。
吕不韦双手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