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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忌没有应承任何事情,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太极宫。闷闷不乐地坐在马车上,想到若是三郎还在一切都好说,不免叹了口气,再想到回到家里还要看着夫人那张面若死灰的脸,已经多少日了,自从噩耗传到家中,窦凤因为悔恨交加一时受刺激变得如活死人一般,哪怕是她平日里最爱的乖孙女晴儿都法引起她的注意,更遑论其他人。
“老爷……老爷……”正当长孙忌陷入痛苦的思考,却听到马车外有人在叫唤,原来正在行动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什么事?”长孙忌正想训斥,却辨出声音是家中下人零五而非跟他出来的马夫。“什么事?!”长孙忌心里一紧,赶紧xn开帘子探出头来,只见零五面带焦急紧张地说道:“夫人……夫人……夫人不见了……”声音结结巴巴的,唯恐长孙忌一怒之下迁怒于自己。
“什么?!夫人何时不见?!家里可有找过?!窦家有没派人去问话?!”长孙忌一急之下猛地站起身来,竟然撞到了马车顶棚,他也顾不上疼痛,瞪着双眼紧问零五。
“家里全找了,亲家处也问过了,集市上,哪怕是夫人常去的几个地方都去找去问了,回话说不曾见到夫人……”零五惶恐地说道,的确长孙府,窦府甚至其他亲家都全部出动去寻人,然而半个长安城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窦凤。谁都知道长孙忌最紧张地是自己的夫人,这下全部人都不知该如何向老爷交代,而他却倒霉被派来报讯。
“呸,一群没用的东西!”果然,哪怕身体胖得行动不便,长孙忌气得猛踹了零五一脚,正要冲下车来,却又坐了回去,暴躁地冲着马夫喊道:“还愣着?!赶紧回府!”
马车走到一半,长孙忌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又焦急地叫停了车夫,“改道!改道!去东郊!去东郊!”窦凤虽然神志麻木不清,但她的武功还在,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长孙府也不奇怪。知妻莫若夫,长孙忌突然感觉夫人怕是走东郊灞桥处寻儿子,便急急忙忙叫停马车转道。
长孙忌粗暴地催促,让马夫也顾不得平衡,使足猛劲鞭笞马匹,长孙忌双手横放张开,支撑着他那肥胖的身体,完全不顾马车的摇晃,每次想到窦凤那死气沉沉若活死人的眼神,长孙忌未免心疼,少年夫妻老来伴,好不容易坐上权倾天下的位置,若是真的失去窦凤,恐怕长孙忌连自己也难以承受。这也是当日他为何会突然狠下杀手的缘故,龙有逆鳞,触之便怒。长孙忌的逆鳞——恰恰就是窦凤!
发现没被和谐,只好继续写下去……
小家伙看上去刚出生没几天,皮肤皱巴巴的,小眼睛眯着几成一条缝,半睡半醒的小模样煞是可爱。白皙的肤色和嫣红的小嘴,尽管还没长开,仿佛看上去是个帅哥胚子。长孙忌在家虽然从不管孩子之事,但多少也抱过几次长孙家的长孙小念儿,对于可爱的小孙子他也是疼爱得不得了。自然而然也会联想到长孙念,虽然想极力否认眼前这婴孩和长孙家的关系,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跟家里的那个宝贝孙子,甚至长孙凛小时候长得像极。[
知子莫若父,武太后虽然并没有指明孩子的父亲是谁,长孙忌的思维却是立即指向了长孙凛,在他印象中,这小子没有干不出的事情,哪怕给皇帝兼岳父戴个绿帽子。
尽管心里略有爽快,长孙忌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抱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冷哼一声:“给老夫塞一个婴孩,就想说是我长孙家的孙子,武太后,你这未免也过于荒谬了吧?!”虽然尽量表现出不在乎的神态,但他依然是竖着耳朵,双目紧盯着武顺。长孙凛如今生死未卜,作为父亲,他要确认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长孙家的种。
武顺自然是有恃恐,作为母亲她肯定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更何况孩子长得很争气,那眉儿,那眼儿,一看就像极他爹爹。每当看着小东西吮着小嘴吸着自己的奶头,她总能想起和他父亲唯一的那次亲密接触。女人最擅长的大概是和想象恋爱,虽然武顺和长孙凛算是lou水姻缘,但毕竟是她所仰慕的男子,而且怀着的是他的孩子,自然而然把所有感情投入到这段见不得光的私情。
然而武顺虽然号称皇太后,但她也明白自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小皇帝还小,一切都愿意听她这个所谓姐姐的话,但将来李治始终要长大,若是发现这个弟弟跟长孙家的孩子模样相似,能不生疑吗?李治是个孝子,所谓伴君如伴虎,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但武顺作为母亲,她必然要先防范于未然。当然,在每个伟大口号的背后,总隐藏着个人的私心。权力,尤其是朝廷中人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尤其是尝到它的好处的人。
对于长孙忌的质疑,武顺的反应并没有任何恼怒之意,这是她所能意料到的事情。缓缓地站起身来,动作姿态媚艳而大方,曾经以色事君王,武顺知道如何展现出她最美好的一面。走到长孙忌身边,抱回孩子然后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着小宝贝儿半睁半闭的眼睛,轻柔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满脸带着幸福的满足。
虽然长孙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