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女人在尖声大叫。
看热闹的人没想到杀死了人,一时间大家都呆住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最冷静的是沙棘,她飞身跃上拴在旁边的一匹马。对着洪七三人喊了一声。
“不要命了?快跑?”那马匹就向西飞驰而去。
回过神来的三人顾不得拿行李,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匆匆骑马离去。
长陵太守府,洪风在议事厅急得直踱步。
刚刚,房太守府告诉他,望春楼发生的杀人事件,而凶手就是在逃的沙棘,帮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有鲁师兄家的两个儿子。
洪风冷静下来,告诉陪在身边的阔逍遥。“通知金花,赶紧来长陵,沙棘出大事了。”
几个人一口气跑出几十里的一个树林子里,连人带马气喘吁吁。
从早上坐到下午,滴水未尽的几个人什么话也不会说了。
“我不懂为什么要陪着杀人犯的女儿在这东躲西藏,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直好脾气的鲁诺突然发了火。
沙棘手抱着肩膀,心里一阵抽搐。“自己的父亲杀了人,刚才自己也杀了人,怎么也活不了的。”
鲁承看见沙棘眼里生无可怜的表情,心中突然一痛。
他在那一刻突然做了一个决定。“陪着她,无论去哪里,无论她是谁的女儿?”
洪七七也没想到捅了这么大的笼子,听到鲁诺这么说,她的心也有些动摇了。
几个人各揣心思的坐在哪里。
天快黑了,一天滴水未尽的鲁诺首先站起来。“我是要回洛阳城了,你们回不回我是不管。但我保证,决不会将这些天的事说出去。”
看着鲁诺骑着马绝尘而去,洪七七也下定决心,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沙棘,你离开长陵城离开郝师兄吧,虽然金花婆婆也很疼你,但你跟我不一样,郝师兄和你在一起会害了他的。”
她上得马去,半天,她还是没走。身下的马儿不耐烦的来回踱步。
“你别以为我是和你抢郝师兄,不是的你别误会。你知道吗?郝师兄的爹还在深山里等他呢?”
洪七七双腿一夹马蹬,手勒紧了缰绳。那马像离弦的箭一样绝尘而去。
树林里只剩下两个人。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沙棘的心冰冷到的冰点。
那有着古典韵味的长陵城,那热闹的酒楼,那人声鼎沸的游船。
还有那古风古朴的洛阳城,有着威严金花婆婆的白芷山头,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做梦一样。
怎么办?自己要去哪里?
想起鲁承在一边陪着她,那一刻,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暖意。
可能是她太缺爱的吧。
夜真是太过漫长太过漫长。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远处又响起急促的马蹄声,鲁承惊觉起来,沙棘心如死灰,连猜是谁都懒得猜。
是洪七七,她手里拿着一只不知从哪偷来的鸡子,扔到沙棘脚下。“你不是会做土包鸡吗?交给你啰。”
她接下来又拿出一串晶晶的东西。”真想不管你,只怪我洪七七太善良了。“
大朗山里,星星点点散落着几户人家。根据蔡瑛的描述,洪七七找到了那座石屋。
蔡瑛家共有两间石屋子,可能是蔡瑛刚回来住过,屋子里还算干净。
见蔡瑛家有人来,几户邻居都来看望。
洪七七自然是搬出了她赖以自豪的爹。
“我们是谁啊?请问你认识武林瘩盟主吗?”
见对方几个人均茫然。洪七七胆子大了”那我是蔡瑛的女儿,他是蔡瑛的儿子。”洪七七对蔡瑛家底还是很清楚的。
那几个人顿时热情起来。
“你爹刚走没几天,怎么没听你爹爹提起过你们要来?”一个牵小孩子的妇人问,小孩子将手里的呼地瓜递给七七吃。
“突然决定,突然决定”洪七七挠挠他的手,有些嫌弃他脏乎乎的样。
洪七七的生存法则,到哪山唱哪啥歌,只要哄得大家高兴就好,这些招数她屡试不爽。
“我爹呢,在兵部做□□炮的知道吗?□□炮能一下子把这石头房给炸碎,真的厉害的紧。”洪七七绘声绘色的讲外面的事情。
“听说他们能天天晒着太阳吃着糕点,这是真是假?”有位老者提起好吃的口水直流。
这些人对那些□□炮/打仗并不感兴趣,他们关心的填饱这张肚皮。
看着这位满脸黝黑的老者,沙棘突然想起郝节的爹。
他是否也在等着去城里天天吃糕点。
在郝节五岁时都在等,等了十几年了?可还能再等几年呢?
她抬眼看洪七七头上的簪子,心中竟然有丝解脱感。
“诸位伯伯婶婶们,经常听我爹说咱大朗山的特别纯朴。还听说呀,这满山跑的小鸡崽特别好吃,我爹天天念叨。”
老者勒了勒裤带。“姑娘,那很容易的,我现在就出去给你逮鸡去。”
洪七七背过脸给沙棘两人一个大大的鬼脸,满脸的得意。
沙棘别过头,她突然有些很讨厌她那张自私的脸。
几匹快马从洛阳城出发,骑马的是心急如焚的金花和鲁家夫妇,他们跌跌撞撞直奔长陵而来。
早上起床,沙棘发现洪七七不见了。
她打扫好房子出得门去,看见鲁承跟老者学着种菜。
她也拿起菜种洒到翻整好的地里,初秋的太阳还有些毒辣,鲁承往她头上带了个头巾,沙棘感觉到一阵的温暖。
不远处有